清关门内会医术的尊君只有云淡彩君一位,楚星稀猜想他应该是受了师尊之托,给他看病的。
云淡彩君按着往常给楚星稀把脉,神色还是不太明朗,他挥了挥手,让白照与他出去。
“楚星稀的情况好了一些,但还是没有脱离危险,你还需在关注着。”云淡彩君说,他能做到的也有限,那般亏损身子没有他的药吊着,早升仙了。
“多谢。”白照真心实意谢着,虽然刚开始云淡彩君是被他威胁着才给楚星稀治疗的。
云淡彩君拂了下袖子,钻进了他的马车里。
白照也无所谓被他这般拂面子,只要能把楚星稀救回来就行。
马车轮子慢慢转了起来,出征队又开始赶路。
楚星稀躺在横榻上,白照怕他硌得慌,还特意在他的身侧垫了柔软的绸布,见白照走了进来,他立即问道,“云淡彩君说我什么了?”
白照不想瞒着他,便将之前云淡彩君对他的诊断以及今天说的话如数告诉了他。
楚星稀弯了下手,白照俯身自他耳边,他说:“师尊尽管放心,我最引以为豪的,便是我的意志力。”
楚星稀是睡的时间多,醒的时间少,不过每一天都比前一天醒得久,算是个好消息。
出征队赶了五天的路,硬是在开幕仪式的前一天,抵达了锁魔峰。
锁魔峰地如其名,立于山峰之上,上山的路很陡峭,马车上不去,白照只能将马车换成坐骑,一叶轻舟将楚星稀送到了锁魔峰的大门口。
云淡彩君乘云而上,携上了东方洲。
东方洲的伤势比楚星稀浅,到如今已经行动自如了。
许是知道自己在山洞里对楚星稀做了什么,这厢瞧着还躺在叶舟中的楚星稀,他挪开了眼,不敢直视。
“这仙者大会,病秧子来作甚?”门口负责登记的锁魔峰弟子看着楚星稀,毫不留情地嘲笑着,前两年他们的峰主参透了一门新的法术,只要有这法术,今年的修仙第一肯定是他们锁魔峰,思及此他们便高昂着脖颈,瞧不起清关门的人。
与他大胆的另一个弟子也跟着笑道,“是呀,今年可没有什么病患比赛呢。”
作为一介尊君,岂能容忍自己的弟子被人侮辱,白照刚想封了他们的嘴,东方洲就快他一步将剑从剑鞘里罢了出来,“这便是锁魔峰的待客之道?”出于对楚星稀的愧疚,他现在听不得任何一句侮辱楚星稀的话。
“哟,不得了了,竟然......”那弟子的话还没说完,嘴上就被墨水给封了起来,被封起来还不算,口中还有些火辣辣的疼,血腥味在他俩的口中蔓延。
白照走到两位弟子面前,虽是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好好登记就是,多余的话就不必说了。”
两位弟子吓得,暂时低了头,给白照他们登记好了信息。
进到锁魔峰里头,便有弟子在前头引路,这弟子倒是比门口那俩人好些,一句话没说,只顾闷头带路。
因着门派内不允许坐骑进入,白照只能抱着楚星稀走着。
忽然间,东方洲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自远方一闪而过,没经过脑子,他就已经喊出声来,“晏荷!”
随后就是一阵风擦着白照而过,东方洲握着剑,朝人影消失的方向跑去。
前头确实是有个倩影而过,但白照没见过晏荷,自然不知她长什么模样,就算是知道她的模样,话本里的一个女配而已,不足以引起他的关注。
每个门派都被安排在一处,清关门来的人多,占的位置也大些,两间较大的相邻房间是给白照和云淡彩君的,其他弟子便没有那么好的住宿环境,只能几个人挤一间。
飞奴和月宝将房间门推开,白照跨步走入,“飞奴,你将绸布垫在床上,月宝,你去拿个枕头来。”
飞奴和月宝收了任务,立即行动。
这床上只垫了层布,普通人睡在上头都会被硌死,更何况还在休养之中的病人。
待飞奴把绸布垫好以后,白照才将楚星稀小心地放了上去。
仙者大会得开一个月,这段时间正好可以给楚星稀休息的时间。
楚星稀说的话确实不假,他真的意志力坚强,在云淡彩君觉着他很难熬过这劫的时候,硬生生靠着意志力扭转过来,现下他已经有了人的气色,虽然还是经常昏睡,但至少不会生命垂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