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白照答。
楚星稀一手掀开帘子,一手将今日的午餐拿了进来,因为在野外吃食不定,所以每日的餐食也不定,有时候只能干馍配水果,有时候可以吃些野味,今日运气好些,楚星稀端来的饭里竟有猪肉。
楚星稀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他走入车厢内,把午餐放在车厢中央的桌子上,转身便要离开 。
“你怎么了?”白照嗅到一丝不寻常的气味,楚星稀虽然说不上活泼,但也不会如此跟个闷葫芦似的一句话未说。
“我是不是惹师尊生了气。”楚星稀转过头,眼神有些委屈。
白照放下帘子前的那一眼,含有很多他看不懂的情绪,而且车帘子一放,就放了一个时辰多,这在以前可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
“此话怎讲?”白照愣了,他什么时候生了气,他怎的不知道?
“师尊已经一个时辰没有与我说过一句话了。”楚星稀收回外出的脚,坐在离白照最远的椅子上。
这简直是无妄之灾,白照解释着:“你多想了,我只是在想事情。”
单单说话好像有些干巴,白照挪了下屁股,离楚星稀近了几分,他把桌上的饭盘端来,说:“今日可是见了肉,你的饭盘呢?”
自出清关门以来,他与楚星稀的每一餐都是在一块儿吃的。
楚星稀两手拘谨地放在膝盖前,故意委屈着道:“我还能与师尊一块儿吃饭吗?”
“怎么不能。”白照直接起身,“我去把你的饭盘拿进来。”
“师尊莫忙。”楚星稀知道白照没有生气,矫情的目的也达到了,他抓住白照的手,点到即止。
楚星稀出去以后,白照掀开了车帘,现在的天气还不错,温度适宜,他们休整的位置也好,正好在一条河边,水资源不缺。
楚星稀将午餐端了进来,两人面对面而坐,虽然没有说话,但两人之间的气氛很好,白照怕楚星稀吃不够,还以猪肉太肥为理由,把猪肉夹到了楚星稀的饭碗中。
东方洲坐在云淡彩君的马车里,一手端着饭盘,一手夹饭,他的眼神透过人群,穿过车窗,锁定在楚星稀的身上,他们和谐吃饭的画面,让他心情不佳。
“东方洲,你看什么呢?”想着东方洲的大弟子身份,云淡彩君特意邀请他到自己的马车内用餐,只不过这人心不在焉的,吃个饭眼神一直往外瞥。
“没什么。”东方洲收回视线,楚星稀是与晏荷越差越远了,但他还是不乐意楚星稀顶着那个几分相似的面容与他人亲近。
一顿午餐吃完以后,白照想着剧情靠近,便让楚星稀将两人的行囊拿来,放在马车上。如果真的有突发事件发生,行囊在马车里总比在后勤队那儿近些。
楚星稀听话着将行囊拿来以后,才问道:“师尊,为何要拿行囊呢?”
白照无法言说真实的理由,他只能假说自己做了个梦,“我总有些不详的预感,把行囊随身带着,会安心一些。”
白照的法力不低,他做的梦很有可能是预知梦,楚星稀眼神坚定着,说:“师尊莫怕,星稀会一直陪在您身侧。”
翌日,天色不妙,他们出行七日之久,第一次遇上如此阴沉的天气。
楚星稀依旧比白照早半个时辰醒来,他从马车上下来,东方洲手扶着剑柄,等在马车门口,“楚师弟,我有些话想与你说,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楚星稀睨了他一眼,问:“什么话?”
“一些其他人不便听见的话。”东方洲说。
楚星稀看了一眼车厢,说:“那便离远些吧,别吵醒师尊。”他也想趁这次机会与东方洲说明白,让他别在缠着自己,打扰他与师尊的生活。
白照忽然就惊醒了来,他爬起来看向身侧,楚星稀常睡的位置已经空了去,他立即起了身,从马车上下来,四周歇息的空间里没有东方洲的身影。
白照顿时心慌了起来,他抓住守夜的弟子,问,“你有看见东方洲和楚星稀吗?”
“回尊君,他们往那儿去了。”弟子抬手指明方向。
白照听见自己心跳飞快,他从马车窗户伸了手进去,捞起行囊往肩上一背便往楚星稀离去的方向快步掠去,希望一切只是他虚惊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