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悄悄话呢!喝酒喝酒!”金远亮大喇叭嗓子喊着。
东方洲听了金远亮的话,也端着酒坛子喝了起来。
六人喝了一个半时辰,桌上歪七扭八倒了三个人,只有白照、楚星稀和东方洲睁着眼睛,还算清醒。
春日的夜晚依旧很凉,在大厅趴着睡一晚,明日肯定感冒,白照对金远亮没有好印象,他只要把周秦和崔姬送回房内就是。
楚星稀比白照的眼神还要清澈一些,他喝了一口烈酒觉得不好喝以后,就让店小二拿了果酒来,果酒度数低,不宜醉人。
“星稀你与我一起,我送周秦,你送崔姬。”白照说。
楚星稀比他矮上几分,又比他瘦上几分,白照就将瘦一些的崔姬交给了他。
“嗯。”楚星稀点了下头就要背着崔姬走,手腕却突然被东方洲给攥住了,东方洲力道极大,握着的手跟禁锢一样,勒得他生疼,楚星稀彻底没了好脸色,“放手。”
“晏荷,你回来了吗?”东方洲眼神迷蒙地看着楚星稀,手中一使劲便想将楚星稀拉入怀中。
“师尊,救我。”楚星稀可以靠着自己的能力挣脱东方洲的束缚,但他就是想试探一下白照,看看白照是什么反应,他故作慌乱道:“大师兄好似发了狂,抓着我的手不放。”
听着声,白照将周秦放下,他一个闪身到东方洲的身侧,抬手一个精准的手刃敲在东方洲的麻经上,让他松开了手。
白照把楚星稀拉到了身后。
“你且再说一遍,他是谁?”白照的声音沉了下来。
“晏荷。”东方洲想也没想便答道。
白照在心底嗤笑了一声,都说醉酒后的反应最是真实,东方洲到现在还当楚星稀是晏荷,话本中的他爱楚星稀,其实就是在爱晏荷。
在仙界时,白照只将这个世界为个话本看待,现在与楚星稀相处久了,他便不乐意别人将他比作他人。
“你还是在这儿冷静冷静吧。”白照的大手自东方洲眼前而过,东方洲顺势倒了下去,从长椅上滑落,最后躺倒在了地上。
楚星稀心里很高兴,但他面上没有显露出来,他惊慌失措地缩在白照身后,问,“师尊,我真的与晏荷师姐很像吗?”
“不像,一点儿也不。”白照没见过晏荷,但话本里一直写的都是楚星稀与晏荷相似,想必是真的有些像,可在白照这儿,楚星稀才是独一无二的。
楚星稀按不下自己的嘴角,他低着头,长长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脸色,白照转过身来只当他因着东方洲的话而伤了心,抬手将他虚抱在怀中,轻拍了几下算作安慰。
楚星稀好不容易收敛了笑容,假意拿衣袖抹了下眼睛,说:“师尊,我没事,我们送周师兄和崔师姐上楼吧。”
白照细看楚星稀的脸,见他眼角微红,他便又说了一遍,“你不必在意东方洲说的话,你就是你自己。”
“是,谢谢师尊。”楚星稀点头。
白照和楚星稀一人带着一人上了楼,把周秦和崔姬都安置好以后,楚星稀抓着衣摆站在门口,有点儿局促。
“怎么了?”白照他看这副模样,显然是有话要说。
“周师兄睡觉会打呼噜,我睡不好。”楚星稀小眼神瞥了两下白照,“可那素碗还在......我又不能去师尊房内,店老板又休息去了,我......”剩下的一切都在不言当中。
白照这才想起来,他叫飞奴把素碗送回去的时候,瞒了楚星稀。
白照一把拉开房门,房门大喇喇的敞开着,他道:“素碗我已经托'人'送回去了,你今日来我房内睡就是。”
“谢谢师尊。”楚星稀说。
深夜,白照依旧早早睡了过去,留着楚星稀浑浑噩噩地躺在床上。
果酒度数不高,但有后劲,他喝了不少,现在后劲来了。
喝酒总是害人,楚星稀的思绪混乱,脑海中一时是周明玉,一时是白照,两者闪烁之中,两张脸慢慢合为了一体。
月宝本来藏在床底,听两人呼吸声都很平静,以为楚星稀也睡着了去,他才轻巧地蹦上了床,熟门熟路地钻进楚星稀的怀中。
在村中的时候,他们一直都是这么睡觉的,现在久违地体验了一把,月宝觉得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觉着有东西侵入他的怀中,楚星稀一动不敢动,他悄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昏暗之中就是两个露在外头的长耳朵尖尖。
他的兔子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