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内服的药,你等会吃了饭在吃。”白照将伤药盖子盖好,重新放回篮子中,主打一个从哪儿拿出来的就从哪里放回去。
晚上楚星稀吃了药以后,白照便让他休息了。
得了空,白照才有空收拾院子内散落的东西。
有些瓷碗碎了,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白照想着明天可能得再去捞一把香火钱,短期来钱只能用这样的法子,先把眼前的难关过了以后,他再去找个活干。
深更半夜,只有窗外时不时传来几声鸟叫声,一片静谧之中,白照被热醒了。
他的手臂上有个热源,源源不断地朝他输送热气。
白照转头看去,是楚星稀发热了。
术业有专攻,白照不是个跟医术有关的神仙,对这种情况他也是束手无策。
“星稀、星稀?”白照拍了拍楚星稀,楚星稀却毫无反应。
听说凡人脆弱得很,一个小小的发热都会带走他们的生命,白照是下来修正剧情的,不是下来害人的。
他立刻决定带着楚星稀去镇上的医馆看看。
白照将楚星稀背在肩上,月宝本来想起身一起跟着去的,但被白照摁了回去,自己都是一只伤兔,跟着去不是添麻烦吗?
楚星稀迷蒙之间睁开了眼,他只觉得有风在脸边呼啸而过,吹得他的脸疼,无意识之间他把脸埋入白照的肩窝中,一股布衣味漫入他的鼻腔中,他还来不及细想,便又被烧得昏了过去。
白照快速在小山道中移动,现在夜已深了,没有人会出来活动,倒给他提供了便利。
这个时间,城门早就关了,白照脚下叶舟凸显,带着轻微了亮光将他托上城墙。
“诶!你......”守城的士兵看见着突然冒出来的人,还来不及出声就被白照用仙术迷晕了去,白照如入无人之境。
城里有宵禁,所有的店面都已经关了,白照找着一个挂着药铺招牌的店,敲响了门。
大抵敲了几分钟,终于有人来开了门,是一个老妇人。
“你们有什么事情呐。”老妇人眼下的黑眼圈极重,像是久久没休息好。
“我娘子他发了热,不知能否让您家大夫帮着看下。”白照深知这么晚打扰人家实在不厚道,便又说了几句好话,“我知道深夜来访实属无理,可事出有因,诊费我可以多给,只希望能把我家娘子看好。”
老妇人无力地摇了摇头,“我想替你家娘子看病也没有办法,我家老伴......”话未说尽就是重重的一声叹息,“都说医者不能自医,我家老伴现下都自身难保了,你们还是另找高明吧。”老妇人说着就要把门关上,但被白照伸手抵住了。
“不知你可否略说一二,大夫他发生了何事?”白照问。
“几日前他出了趟诊,回来便昏睡不醒,身形越来越瘦,城里的大夫能请的都请过了,只说血气淤堵,没法子救了,叫我准备后事。”老妇人边说着眼里又含了泪。
“你说他昏睡不醒?”白照提取到了关键词。
话本中那开春才出现的妖怪便是附身在人的身上,使人昏睡不醒吸人精气,被附身之人十日后便会如枯枝一般,在睡梦中死去。
“是的。”老妇人说。
“我能进去瞧瞧吗?”白照说。
“你......?”老妇人迟疑着,面前这人就是普通百姓的模样,看起来没什么本事。
“其实我是修仙之人。”为了表示他说的话是真的,白照手中蓝光乍现,一团淡蓝色的火焰出现在他的手掌心。
这个时代修仙者的地位极高,会一点皮毛之术的人都会被凡人好吃好喝供养着,更别说白照着久久燃烧不灭的火焰。
“好好好,快进快进。”老妇人死马当活马医,打开门,放白照和楚星稀进了房子。
医馆内室床铺不少,白照先把楚星稀安置在一张软床上,才跟着老妇人穿过院子到他们的主厅之中。
床上躺着的老者指尖已有了枯枝的趋向,白照用食指勾起老者的小指,蓝色荧光自相连之处侵入,顺着老者的经络,走过全身,很快他就在老者身上找到了根源所在。
“他是被妖怪当成宿体了。”白照说。
老妇人大惊失色,“什么!”
“妖怪在他的经络之中放了个东西,血流无法循环,全都从那个东西之中入了妖怪的口。”白照说,这妖怪也是阴险狡诈,不用原身附体,而使了些阴谋诡计,在凡人的身体里安置了个类似传送门一般的东西,倒是坐享其成了。
“那还有救吗?”老妇人问。
白照转过身,眼神坚定地看着老妇人,“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