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十二月的天气,校园里的植物已经进入休眠状态,一片宕机。
刚刚迈着劲骑车太着急陈可一倒没感受得到,这会没了运动只觉得寒意刺骨。
他站在更衣室门口来回踱步,不知道将更衣室这三个字的笔画在心里面默写了多少遍。
这里面有淋浴间,打篮球那么剧烈的运动,以陈可一对言颂的了解,他应该是在里面。
果不其然,终于在半个小时后,他等到了言颂。
和言颂一起出来的还有一位男生,是刚刚球队的一员也是言颂的朋友。
沈杰。
同为富家子弟。
沈杰倒和言颂性格不一,过于热情。
看到每天掌握着自己兄弟喜怒哀乐的陈可一,沈杰先主动打了招呼。
“陈可一?”
“你怎么来了,在这里等很久了吗?刚刚怎么不进去?”
陈可一将视线调转到言颂身上,只见他背着黑色的单肩包,双手放在上衣口袋里,可能是刚洗过澡的缘故,身上还冒着热气。
但表情看起来却十分冷淡,给人一种熟人勿近,生人更是滚开的距离感。
陈可一站直了身子,不自然地踹了踹手,他说:“我来找言颂。”
想了一下又接着说:“……没等很久,我也是刚到。”
“这样啊。”
沈杰看了眼言颂依旧是那副要死不活的表情,脑子灵光一现发出邀请:“我们正准备去酒吧庆祝一下,你刚好也一起去呗,不是刚好要找颂儿吗?”
“啊?”
陈可一一下懵住了,虽然知道每次他们比赛胜利都会去酒吧开个庆功宴,但是自己被邀请还是头一回。
正当他犹豫不决到底要不要去的时候,一直未发话的言颂突然开口:“得了吧,大忙人一个。”
一句话解决的陈可一当前的踌躇,比起寒意,还是言颂的声音的更加刺骨一些。
“我找言颂其实也没什么事。”陈可一笑着拒绝:“……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没想到话音刚落,言颂就转身离开了。
陈可一看着言颂离开的背影有些窘迫。
言颂已经走了十米的距离,看这种情况,沈杰也只能和陈可一告别了。
天气预报说今年的第一场雪可能会在今晚降临。
陈可一不以为然,对雪没什么期待,只知道小时候每次下雪他上上学的路更艰难了些。
回到自己出租屋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半了。
房子虽然小但是里面的东西还算俱全,再加上言颂有时会住在这里,他自然不会像他自己住在这里时那么随便,采购的东西基本上都按言颂的标准。
下午和言颂分别后,之前兼职的餐厅打电话让他帮忙,餐厅经理人很好,临走时还送了陈可一一份蛋炒饭。
由于气温太低,经过这一路冷风的侵袭,蛋炒饭已经冷如冰霜,陈可一把蛋炒饭倒在碗里随后放在微波炉里面加热。
等待途中,他看了眼自己八点时给言颂发的提醒他少喝酒的消息依旧是不被回复状态,陈可一倒不会因为没回的消息失望。
只是有些担心喝酒之后言颂的胃。
加热结束,陈可一把蛋炒饭从微波炉拿出来,嚼了一口,再三思索又发了一条:“今天晚上还回这里睡觉吗?”
*
已经晚上十点半了,都市的霓虹灯打破了黑色的暗淡,将整个城市都焕发起来。
这个时间段正是酒吧这些娱乐场所的沸腾时刻。
今天参加庆功宴的一共有八个人,受气氛的熏陶,酒足饭饱后其他队员已经跑到大厅跳舞了,现在的包厢里面就还剩言颂和沈杰两个人。
沈杰将包厢里的音乐声调小了些,从果盘里面拿了个橘子朝一直心不在焉的言颂方向扔去。
言颂回神过来,剜了他一眼:“要死啊你?”
“明明是你一点精神气都没有,怎么就成我要死了。”沈杰不以为然,切了一声提醒他:“得了,别看了,等会陈可一就来了。”
平常天不怕地不怕,迷倒多少妙龄少女,面对谁都无所畏惧,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只要他在其他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的言颂,怎么就会……
每天为了一个男人,来调节自己的喜怒哀乐呢?
这可能是让沈杰这辈子都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吧。
从下午比赛的时候就能明显感受到言颂不对劲。
打篮球的时候也是化悲愤为力量,最后以四十比十给对面打得落花流水,对面嚣张的气势瞬间就压了下去。
后来见到陈可一又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沈杰都不用猜,这大致的原因应该又是和陈可一有关。
晚上来了之后,言颂也不给任何人面子,除了沈杰也没有人敢靠近他。
解铃还须系铃人。
沈杰实在不愿看到自己兄弟为情所困,所以就擅作主张给陈可一发了个消息,告诉他言颂喝醉,让对方来接他。
“谁让你替我做主的。”言颂把橘子扔回了过去:“还有,谁他妈喝醉了?”
沈杰懒得搭理他,作为一个24K纯直男,实在无心与他讨论这些。
看大厅的灯红酒绿心里面痒痒的,他长叹了一声:“好了,我也不跟你贫了,你自己等吧。”
随后又故意似的边走边说:“我反正是要醉倒在妹妹的石榴裙下的。”
还特意加重了妹妹这两个字。
等陈可一赶到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一点了。
想到言颂下午穿得那样单薄,他还特意从衣柜里面拿了件羽绒服。
住的地方离酒吧不远,打车也就十分钟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