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姚听说了海月的下场,就没再继续问了,她让献芹退下,自己吹了灯,闭眼睡去。
第二日,宰醒了过来,玉帐恭恭敬敬的跪在身侧,满脸娇羞,宰想起昨夜温存,心情极好,在她脸上抚了一下,玉帐越发的娇媚,殷勤服侍宰更衣。
宰起身,突然一眼看见床上的落红,心里对玉帐又多了几分怜爱,换好衣裳,他笑道:“寡人晚上再来瞧你。”
玉帐期期艾艾娇娇怯怯的说:“君上说话算话!”
宰笑道:“君无戏言!”
这时,雨姚走了进来,手里端着托盘,上头摆着碗碟,她轻轻的将托盘摆好,笑道:“君上请用膳吧。”
宰见饭菜丰盛精致,有些意外,笑说:“你这儿的用度倒是不错。”
玉帐娇声道:“这还不是托君上的福泽,那些耳报神传信儿快着呢,见了车驾在听弦馆落下,哪有不奉承的,素日里却是清汤寡水,怠慢的不得了!”
宰笑道:“那日后寡人常来吧。”
玉帐娇滴滴的服侍宰用饭,雨姚在一旁递东西,宰吃的高兴,临走前夸奖雨姚“有妇德”,雨姚含笑应声,和玉帐送他出去,也就罢了。
当日,内宫膳房的膳夫被打了板子,宰晚上再来的时候,饭菜又精致了几分。
雨姚服侍宰用饭,宰笑道:“若无寡人,你们哪有如今的受用。”
雨姚低头称是,一旁的玉帐伶俐道:“那君上可要常来呀!若无君上,我们可就没依仗了。”
宰见玉帐巧笑倩兮,伸手在她脸上掐了一下。
玉帐撒娇:“君上讨厌!”
雨姚识趣的带着人退下。
宰见状,笑道:“少妃很照顾你。”
玉帐嘴一撇,道:“少妃全看君上的面子呢!”
宰听了这一句,心里的怜爱少了几分,不过,他也不愿委屈自己。
待到云收雨歇,玉帐眨巴着大眼睛,问宰:“君上会封我吗?”
宰摩挲着她的脸:“你想当少妃?”
玉帐娇滴滴的点头。
宰道:“可是你出身寒微又未立寸功,叫寡人如何封你?”
玉帐惊奇道:“当少妃要立什么功?”
宰笑道:“若你能为寡人生下儿子,便是头功。”
玉帐撒娇:“君上先册我为少妃,我必定为君上生儿子!”
宰叹道:“多年前,也有人这般许诺,寡人给了她名分,她却不曾给寡人儿子。”
玉帐一愣,没来由的心里发寒,不敢再问。
宰笑了笑,伸手摩挲着她光滑的脸颊:“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么?”
玉帐简直不敢看宰,宰继续慢条斯理的说:“她死了。”
玉帐不由得颤抖了起来,宰把她拥入怀里,温柔道:“莫怕!只要你给寡人生了儿子,什么都有了。”
他低头,吻住怀里娇弱的美人。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宰都在听弦馆里留宿,一来的确是为了子嗣,二来玉帐美貌,宰贪图一宿之欢。
之前宰宠幸身边侍女的时候,隔三差五还会去琼苑坐坐,如今他与吕氏赌气,竟是就这么晾了吕氏一个多月,吕氏气的嘴角长燎泡,辞凤开始还进宫劝劝,“听说那位寻了个妖精做侍女固宠,这也没什么,山鸡哪里能变凤凰?”
吕氏气急了,骂辞凤:“山鸡不能变凤凰,你家怎一个山鸡都没有?你和你娘一样,面甜心苦!怪道我娘说你们这些小妇养的都是两张鸟嘴,人前说长,人后道短!“
那辞凤被骂的无地自容,掩面而去,托病不来了。
宰听说吕氏暴跳如雷,反而去听弦馆越发的勤快,可惜这般“夙兴夜寐“,也没换来一儿半女,倒是听弦馆的吃穿用度好了许多,也有了洒扫的杂役,雨姚的箱笼里多了不少压箱底的首饰,这便是宰对她“尽忠“的奖赏。
在雨姚看来,这样的尽忠简直太容易,只消给玉帐和宰腾地方便可。
她有时贪图这一晌安稳,希望玉帐能一直得宠就好了。
不过她很清楚,君主之爱如同海市蜃楼。
玉帐显然不明白这一点,走路日渐生风,对着雨姚也渐渐的颐指气使了,雨姚并不与她计较。
但终于有人坐不住了。
吕氏一个多月见不着宰的面,心里早酿了一肚子的酸火,日日在琼苑里打鸡骂狗杀气儿,她身边的侍女小臣都遭了殃,竹雾被磋磨的苦不堪言,决定找替死鬼,“小尹有智谋,又是君上的贴心人,夫人若是与他问计,必定有法子。”
吕氏听了这话,“啪“的打了竹雾一个耳刮子,“呸!他一个不男不女的奄货!他算哪门子的贴心人?”
竹雾不敢说话了。
吕氏想了想,到底让冰泉去寻玉笙:“叫他赶紧给我滚过来!”
冰泉仿佛被鬼追一般的去寻玉笙,玉笙正与重关说话呢,听冰泉说的,便笑道:“君上吩咐我置办香料,下午立刻去拜见。”
冰泉一骨碌跪下:“小尹好歹拉扯我一遭,若不去时,我怕要被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