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心今日一直忍气吞声,但她性子本不是如此。何况王昭仪一再咄咄逼人,她终于是忍无可忍,便站起身怒道:“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偷过她的耳坠?你可有证据!”
“证据?!”王昭仪嗤笑了起来,“你觉得除了你,这里还有人会做这种事吗?”
听到这句话,白一心更是窝火。说到底,王昭仪怀疑她就是毫无根据,只是因为她的出身。
在来到长安之前,白一心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可是自打她踏入大将军府,便不断有人提醒着她,她跟了大将军才能锦衣玉食,依靠自己的美色得到了自己不该得到的东西。
可是最初她和大将军相识,她并不知晓他的身份。即便是知晓了之后,也没有想过要跟他回长安。倒是大将军一厢情愿,硬是将她带了回来。
时间久了,她才慢慢动了心。每日枕在他膝上小憩时,都会觉得安稳又幸福。
但总有人想要打破这份宁静。譬如王昭仪。
白一心看着她,眼中冒着怒火,手攥成了拳头。她心里清楚,这件事情未必是王昭仪想对付她,真正恨她的却是许凝婉。
“既然没有证据,红口白牙,你说是我便是我。怎么,我竟不知王姐姐的全名原来是叫王法!”
王昭仪被白一心一句话堵了回来,周围的贵女们掩着唇浅笑着,继续冷眼旁观。
小郡主见气氛不太妙,便抬了抬手道:“不就是个耳坠子么,我们柱国公府里的和田玉都可以堆成假山石了。许妹妹想要,我命人打一对玉镯子给你带回去。至于一心,她的秉性我是知道的。她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许凝婉福了福身,软语款款道:“郡主说的是,或许是我无意中落在了什么地方。王妹妹也是一时心急,郡主莫怪。”
白一心虽然平白被人诬陷,心中不忿。但小郡主替她出了头,将这件事压了下去,再争论下去便会闹得不可开交。她虽然不是大家闺秀,可毕竟吃百家饭长大,察言观色审时度势是她赖以生存的本事。
于是她便没有多加分辨,想着忍一时风平浪静也就过去了。谁料王昭仪却忽然道:“可是许姐姐的东西就在她身上——”说着竟然动手去拽白一心的荷包。
白一心反应极快,一个侧身闪过。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其中有诈!
如果这两人只是想要羞辱她,方才其实已经达到了她们的目的。哪怕这件事被郡主压下来,但外面风言风语传出去,恐怕也只会弄假成真。
但王昭仪这般确信,甚至出了手,证明那个玉坠确实就在她腰间的荷包里。至于什么时候放进去的,或许是许凝婉伸脚绊她的时候。
想到了这一层,白一心已经是忍无可忍。她跟这些长安城的贵女们不同,审时度势是她的本事,同样以牙还牙也是她保护自己的本能。
故而她侧身闪过之后的第一个动作便是反手给了王昭仪一巴掌。王昭仪何曾遭遇过这样的对待,捂着脸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白一心退后了一步,想要和她拉开距离。谁料王昭仪竟然飞扑了上来。
场面顿时乱了套,两个人扭打在了一起。混乱之间还碰到了不少的桌子,一时间杯盘狼藉。王昭仪的爹在吏部,可她的爷爷却是行伍出身。故而王昭仪自小也学过些强身健体的功夫。
白一心不会多少工夫,但从小也没少挨打,都说久病成医,挨打挨多了也能学会个一招半式的。故而两个人谁也没讨着什么好处。
最后还是郡主命人将两人分了开来。白一心已经是衣衫凌乱,身上多了好几处抓痕,王昭仪也没好到哪里去,头发散乱愤愤不平地望着她。
林依洛按住了白一心,嗔怪道:“你怎么和她动起手来了!”
白一心瞧了眼林依洛,咬牙道:“我咽不下这口气。”
林依洛拍了拍白一心的肩膀,压低了声音宽慰道:“好了,别生气了。平白让其他人看了笑
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