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便是得意如此。夫人生气的样子也是这般美,可是不要给旁人活路了。夫人莫要生气,说归说。就算应承再多,时至今日授马授箭且授你而。少时还需先生教,哪里能教不相干。前后不相捻,左右不相干。”说完有用把常苒鬓角的发丝别在耳后,瞧着常苒瞬间耳朵微红。
常苒因方才的大力撕吻还未缓过神来,就听萧承言如此之言。只微扯红唇,并非驳去。却仍是不甘,稍倾后嘟着嘴回道:“王爷该不会要说,兵静则固,齐心则威,心疑则北吧。哼,我可不是您的将帅小兵。您也不必在这说您的夺城谋略。”
萧承言笑容渐深,揽过常苒腰肢说道:“你自不是。可夫妇一心更是无坚不摧。萧承言只你一人而已。骑射皆是。从不曾染指旁人。也只有你能骑得我这匹烈马。本王这匹战马,可也是从一而终。”
“这......这从一而终怎的能这般用呢?”常苒又靠在萧承言怀中。瞧着外头雪花纷飞。
萧承言也是低头瞧着常苒。又道:“冬日了,苒儿。”
“是呀。早就冬日了。”
萧承言叹了口气,说道:“北风吹雁雪纷纷。一离南境小十年。”
常苒良久才呢喃说一句。“几年离乱后,长大一相逢。”在萧承言怀中闭上了眼睛,静静听着远处的声响。却也并未看到萧承言嘴角那份扬起的弧度。萧承言的手,很久后,才轻柔的抚摸常苒的脸颊,恋恋不已。隔着那貂绒的披风,搂着常苒在怀。瞧着远处场上奔腾的骏马少年,仿佛能看到当年的常衡与承言。常芜与尚战。
彩头将尽,场子上也渐渐冷却,一切终要散场,一切也终要开场。
早已到台前的两名婢女才得空来,行礼后道:“瑞王爷,膳席已备。男宾一席女宾一席,大多都请了过去。在花厅候着呢,请王爷移动尊步。”
另一名婢女接过话说道:“禀瑞王妃,女宾席面在内堂,奴婢荣幸给瑞王妃引路。”给常苒先行一礼,再给高月盈行一礼。
萧承言眼睛向下一扫,正看常苒手指捻动绢子。以手盖住,枉顾身旁一众,只前倾驱身,贴近耳侧道:“用不用本王救你?一会该不会被她们围攻哭了吧。”
常苒勉强一笑,小声说:“哪有那般娇弱。”
萧承言轻挑眉头,回道:“好。那本王可走了。”收手而立,自理衣衫。
常苒却也起身,看准时机将手送进萧承言掌心之中。微垫起脚凑到萧承言面前柔声道:“爷还是,救救我。孤身一人被她们围攻。着实有点胆怯。”其实女席至少还有苏雪荣,况若是进府等事,高月盈也不会坐视不理。可还是期望萧承言出面更为妥当。
似在待常苒求救一般,低头便迎上常苒俏脸,旁若无人的俯身至耳侧。“怎怕她们强逼你喝下妾室茶呀?国公爷可不会同意他的嫡女为人妾室的。”
常苒抿抿唇,小声说:“纵使不是妾室茶,只请我喝上一壶茶。强诬于我身,纵使浑身是嘴也掰扯不清。”
萧承言含笑,以指轻刮常苒鼻尖。便牵起常苒的手同侍女道:“王妃与本王同去花厅。你引着高妃去。”
高月盈也已起身,未待反驳,却见两人已朝外出。常苒却道:“雪已渐大。将斗篷还与您吧。妾身也备了的。”
萧承言一把拿过常苒右手所抓斗篷,展开还披常苒肩头。系上带子说:“你披着正好。娇俏可人的模样,便都知你是我的人了。”
这话听得常苒一愣。
萧承言自接过伞来,揽住常苒腰肢,缓走在渐渐积厚的雪地中。忽道:“雪已积厚,夫人别湿了鞋袜难受。我背你吧。”
常苒忙笑着拒绝。“改日吧。今日真是不大好,若是您今日背了我,明儿我就得进宫请罪。说不准一会儿就得来旨意把我拘走。待回去,您在咱们院子里可劲背着我。”
墨贞给高月盈才系上斗篷,高月盈便追上两人。没顾着越来越大的风雪,但伞的大小难容三人。激起一阵风,吹向身前两人。萧承言手眼极快,一直揽着腰肢的手瞬而抚住常苒的脸侧和后脑。常苒头上所簪流苏,正抽在萧承言手背与手臂之上。
“呀。”常苒惊呼,急忙问道:“承言无事吧?”
便要摘下流苏。
萧承言拉住常苒的手,并未让其摘下。反是回头冷冷盯了一眼高月盈。才再次揽上常苒腰肢,紧紧扣在怀中。让常苒也靠在自己肩头。“夫人极美,不过风雪大了些。没事,我给夫人挡着。”
手中的伞再次朝着常苒方向偏去。
高月盈转身拿过墨贞手上的伞,向前到萧承言左侧说道:“爷,您都被大雪......”
高月盈话还未说完,却是萧承言半回身沉声道:“后面走,有没有规矩。”
高月盈一下停在原地。
常苒也是愣住,却因被萧承言揽着,依旧向前走去。悄悄抬头看了一眼萧承言,便只低头瞧着脚下的路。
萧承言叹了口气,只揽着常苒继续朝前而去。后悄声说道:“怎么了?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