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了。穿着难受。你要是不舒服就也脱下来。”尚战正拧着衣裳,其上水迹果真拧下来一些。
常芜急忙又往外挪了一点。“你快穿上。”
“都湿了。怎么穿了?”
“湿了也得穿上。你,你懂不懂,那穿在身上才干的快呢,体温就烘干了。”常芜说完自己都不信。
“真假?”尚战手中拿着土黄色的外套,回头看着常芜。
常芜余光瞧见尚战身上只穿着白色的中衣,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只催促着,“真的,你快穿上吧。”
尚战虽是不信,但看常芜那般模样。重抖了抖外衣,搭在一旁石头上,穿着中衣,也席地而坐。风吹不进,倒也没有那么冷。只中衣也湿,此刻贴在身上,不大舒服。
常芜陆续打了两个喷嚏,显是被风雪裹挟。
尚战说:“你坐进来呀。这里我都检查过了,没有毒蛇的。这么大雨,寸步难行,找不过来。”
“我是......有些渴。”常芜一转眼珠撇向外头,便将手伸出去,回来瞧着还挺干净,便真的喝了一口。
“哎。”尚战很是惊讶。
常芜只能硬着头皮说:“泡茶不是多收集雨水、露水嘛。这瞧着还挺干净的。”说完又双手出去,接了一捧。
尚战不知何时凑过来,硬是拉着常芜的手腕喝了一口。
常芜吓得急忙甩开尚战的手,更是一把甩到手上的水。站起身子来,手心擦了擦腰间衣服。向后退了一步,后背紧靠在后墙壁上。“你......”
“你躲什么?”尚战不解的看着一脸惊慌失措的常芜。
“你怎么能这般呢?你自己没手呀?”常芜久久无法平复,恨不得给自己嵌进墙中。
“我不就喝了一口嘛,看你那个样,我就怕袖子湿了不舒服,你看你那袖子都湿的,你也是不在乎的。”尚战说完右手抓着左手袖口,左手接些反手倒进嘴边。砸咂嘴说:“这怎么感觉不一样呢。”
“有什么不一样,都是无根水,难不成方才那云飘过了,又来一团脏水云不成?”
尚战听了这话,低头闻闻自己的手,转头看着常芜说道:“好像真是……茉莉味?我怎么感觉你刚才那水是香的,你手是香的。”
常芜听后眼睛睁的好大了,身子从墙边,急忙就往山洞里面后退着。右手放在了匕首上,退到了暗处。“你......你。怎么能说出,这等......轻浮的言论呢?”
“不是,我真觉得!”说着就要站起身。
“你在那。别动。”常芜在黑暗中,右手牢牢抓着匕首刀柄,左手也放在刀鞘上,随时准备拔出。
尚战站起身,复又笑着坐下,问:“不......都是男子......我这为什么不能过去呀?难不成你是女孩子不成?”
常芜未答话。
尚战一挥手,“你说是,我还不信呢。粗鲁野蛮,混迹在军营。谁家女子能这般......”尚战不过一句调侃之语,并未真往那想。
常芜心下砰砰的跳的厉害。心想你若敢过来,敢有坏心思。我也得捅你两刀。
尚战本瞧外头落雨淅沥,终是忍不住回头:“怎么?我脸上有花吗?你一直盯着我看,还是把我当成美娇娘了?”
常芜侧过头,看向山洞另一侧,眼神却飘忽。
尚战挑着眉,手指摸着下巴,满脸的笑意。“你知道什么是美娇娘吗?”
常芜回头,瞪了尚战一眼:“你知道呀?”
“我自然是知道,我房里就有呢。好多。那侍候的我特别......”说着特意逗着常芜,“你怎么脸红啦?”
“你不害臊!”常芜羞红着脸,眼神也不敢看尚战。
“我为什么害臊,这不是正常之事吗?”尚战笑着却是站起身作势便要走进来。
常芜即刻站起身,贴着墙壁,又走到了洞口。
“哎,你......”尚战话没说完,就看到了原本常芜腰间插着的匕首,现下在手中拿着。便没在说话。
“你坐那歇歇,我在这看着。”常芜坐在洞口。却是并未看向外面,还是看着尚战。
“这大雨,连人都看不到,有什么看着的?”尚战已没了笑意。
“所以才要看。万一滑坡,需往出跑,也不能叫埋里呀。”常芜眼神躲闪,转为看向外面。
“是吗?”尚战明显不信,口中的语气也变的满是质疑。站起身来往洞口走了两步朝外看着。
常芜原本想起身,却是觉得太过此地无银。左右都在洞口,叫人瞧着也无事吧。想起方才说辞过于拙劣,略略红着脸坐在边上。
“你脸怎么这么红了?”尚战的手刚抬起了。
常芜突拔出匕首,抵在他脖子上。“你要是再乱动,再胡言乱语,我就杀了你,我常芜说到做到。”
“好。”尚战虽然不明白常芜为何,却也应着。
常芜收回匕首,却没收回剑鞘,只反手紧握。
雨声转而淅淅沥沥,眼瞧便要停了。常芜知道方才过激,想说些什么以表歉意也不知如何开口。只得空看洞外出神。
山中,忽起“铃铛”之声,由远传近,似还有叫喊的声音。可是夹杂在这略小的雨势中,听得不大分明。
常芜忽的站起身来。尚战不解其意,见常芜神情凝重,忧虑之时逐渐明显,眉头紧紧拧在一处。便也缓缓起身,便要发问。常芜拿着剑鞘的左手急忙一拉尚战衣袖。尚战还要说话。常芜左手急忙松开剑鞘,一把伸过去捂住尚战的嘴。“嘘......”随后剑鞘掉落在地,发出一声轻响。
尚战闻着,这手中果真一股淡淡的茉莉花味道,若不是这么近,真闻不到。唇上的触感又软又香,心有些跳动的快了,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明明是个男人。却还是不觉的看着常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