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礼服后她和猫泽梅人走出去，黑魔法部部长难得也换了一身正装，金色的头发柔软地垂落在耳侧，他注意到身旁的视线，侧过脸笑，眼眸微微弯起。

因为她是十足的生面孔，猫泽梅人也不喜欢引起注意，两个人只是挽着手臂在舞会的角落慢慢走。

远处看来两人步履款款，青年时不时低下头和身旁的人咬耳朵，然后两个人便都绽放出一点会意的笑容。

后来两个人来到露台，猫泽梅人看着她趴在栏杆上吹风，黑色长发飘散，时不时拂过她的脸颊。

她伸出手感受了一会儿，眼眸很惬意地微微眯起，裙摆被吹得鼓动，看上去随时都会消散。

他看得出神，忍不住伸手帮她别了一下头发：

“所以，你的变身可以持续多长时间呢？”

风声中他的话音有点模糊，但她还是听见了，于是转过头看他，几缕发丝粘在她颊侧，她笑了一下，眼神很明亮，用一种很无所谓的语气道：

“能撑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喽。”

然后她放开一只手，侧过身体，另一只手在栏杆上缓缓划过，恰似她慢慢靠近的上身。

“你相信会有其他世界的存在吗？”她的声音低且含糊，像是在和他分享什么仅有两人才知的秘密。

猫泽梅人怔怔地看着她，心跳得很快，对面的人却移开了视线。

她恢复了原来的姿势，还是笑着的：

“所以你们会讨论这种类型的问题吗，尊敬的黑魔法部部长大人？”

猫泽梅人回想了一下，确定舞会上没有酒，然后他低头笑了一下，嘲笑自己也成了“正常”和“俗套”。

几步之外是明亮宽敞的大厅，须王环通过音响放大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失真，他走到她旁边，也抬起头看夜空。

“为什么不可能呢？”

他放松身体，也趴在了栏杆上，惹得她忍不住转过头来看她，他就在这种有些近的距离下注视她的双眸，像窝在被窝里互相讲悄悄话的两个孩童：

“说不定现在就有人躲在上面看着我们，然后拨一拨线，所有的事情就会不由自主地按照它的期望发展。”

然后他就看见她笑了，不是刚才好像习惯性的笑，而是听到了什么超乎她预期的内容的笑容，一点亮光点亮她的眼眸，她很有兴趣地追问：

“那如果是真的呢，你会怎么办，部长大人？”

猫泽梅人思考了一下，看着她的眼睛，靠得更近，低且模糊的声音几乎消失在风声里：

“那当然是抓紧一切它闭眼的时机，享乐也好反抗也好，做一个傀儡所能做的任何事情。”

风愈发大，吹得她颊旁黑发拂过他的脸颊，又送来一点淡淡的香味，她的双眸几乎是闪闪发光了，然后她张口，很轻地说了一句什么。

模糊在了风声里，他没听清，心中一跳，下意识就要追问，但她却不愿意再说一遍。

她竖起手指抵在唇边，指了指夜空。好像那里真的有一个人在听着他们的对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