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附近找了家咖啡馆坐下,入座前赤司征十郎细心地替她拉开了椅子,让降谷缘仿佛回到了帝光时期。
赤司征十郎忽然问:“你还在生气吗?”
其实过去这么久了,降谷缘早就没那么生气了。
她和赤司的分手也是她提出来的,与其说是决裂,不如说是她单方面在置气。
当年奇迹的世代没有任何预兆急剧成长,如果之前的他们是开发了百分之二十的天才,在国二后每个人的才能都开发到了百分之八十,几乎是实现了质的飞跃。
飞速的成长就如同一把双刃剑,奇迹的世代无人可敌,比赛只是麻木的完成任务,队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队员不再训练,理念也转变为胜利至上。
赤司征十郎就像变了个人一样,降谷缘多次找他协商无果,就连教练也不敢反驳他,她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氛围,主动提出了退部。
岂料赤司征十郎驳回了她的退部申请,也不同意和她分手,极其强势,总是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些中二的台词,让降谷缘头皮发麻。
虽然他说起来确实很帅。
降谷缘跟他僵持不下,谁也说服不了谁,整天活在这样沉闷的环境里,降谷缘都快要抑郁了。
她惹不起,她还不能躲吗?
于是她果断找到老师提出来前往美国做交换生,在赤司征十郎反应过来前跑路了。
如今回想起来,降谷缘无法说释怀,否则她就不会抗拒和赤司征十郎的见面了,但她偶尔还是会怀念在帝光大家一起打篮球的日子。
降谷缘搅动着咖啡:“你的理念还是胜利至上吗?”
赤司征十郎眸光清冷,干脆道:“胜利就是一切。”
降谷缘直视着他猩红的瞳孔:“他也是这么想的吗?”
赤司征十郎有一瞬的怔愣:“你知道了?”
有关他双重人格的事情,降谷缘起初并不知情,作为与赤司征十郎关系最亲密的人,她是最先感受到他的转变的,不过她从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只当是他家庭的原因,导致压力过大了。
她去美国后,是绿间真太郎联系上她,将赤司征十郎双重人格的事尽数告诉了她,她才明白他变化如此之大的原因。
两人没有再这上面地话题多停留,赤司征十郎直白地对她发出了邀请:“来洛山吧,你的才能不应该被埋没。”
降谷缘无奈一笑:“阿征,我们已经分手了。”
言下之意是她不会去洛山的。
赤司征十郎一字一句地说:“我没同意。”
不等降谷缘说什么,他把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推到她面前:“去年的生日礼物。”
“冬季杯的决赛来观赛吧。”赤司征十郎站起身,直直地注视她,“你会发现我是对的。”
和赤司征十郎的谈话并不愉快,这是降谷缘预料之内的事情。
再次见到赤司征十郎,降谷缘很难说清心里的感受,她没有想过要改变什么,即使胜利至上的理念有些偏执,对现阶段的赤司征十郎而言没什么不好的。
降谷缘不认为他的双重人格需要治疗,无论是第一人格还是第二人格都是赤司征十郎的一部分。
她的视线投向赤司征十郎留下的礼物,降谷缘拿起盒子,不紧不慢地拆开包装,盒子里躺着一条精美的项链。
项链镶嵌了华丽的宝石,在灯光的折射下熠熠生辉,一看就价值不菲,是花费了许多心思。
降谷缘心中有种说不上来的微妙。
她没有用术式回到高专,反正没什么急事,就漫步目的地走在大街上闲逛。
路过一所学校时,降谷缘停下了脚步。
“你们看,他快哭了诶。”
“这家伙的表情真搞笑。”
“你们说他会不会哭着回家找妈妈?”
“只有没断奶的孩子才会那么做吧。”
刺耳的嘲笑一字不落地落入降谷缘的耳朵。
校园霸凌?
认识到问题严重性的降谷缘当即爬上围墙,她趴在围墙边低头一瞧,果然看见有几个凶神恶煞的人将一位紫色条纹上衣的男生围堵在中间,对他拳打脚踢,用各种污言秽语讽刺他。
他留着披肩的黑发,长长的刘海遮盖住了半边脸,五官清秀明朗,被打得蜷缩在角落难以动弹。
降谷缘从墙头一跃而下,冷笑道:“如果你们现在跪下来向他道歉,保证以后不会再欺负他,我可以考虑下手轻一点。”
几个人愣了愣,为首的人哈哈大笑:“你们听到她说什么了吗?她叫我们给那个废物道歉。”
“这都什么年头了,竟然还有人做救世英雄。”
“看在你有几分姿色的份上,如果你跪地求饶,答应做我女朋友的话,我还能放你一马。”
降谷缘目光冷凝:“一群人渣。”
她的体术放在咒术界是不够看,但对付普通人绰绰有余。
降谷缘几乎是一脚一个,那群人在他手下毫无招架之力,被她揍得满地找牙,屁滚尿流地跑了。
把人解决完,降谷缘转头向他伸出手:“你还好吗?”
吉野顺平呆呆地看着她。
柔顺的阳光洒在她的侧脸,给她披上了一层细腻的纱衣,紫灰色的眼眸被揉进了细碎的光晕,明亮又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