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时笙简直要恨死自己了,为什么要表白?为什么不趁那段时间给妘澄检查身体?为什么?
虽然看不见路时笙的脸,但妘澄莫名就是知道路时笙再恨他自己。
他现在还得忍受反噬带来的疼痛,实在没工夫安抚自责的青年,便道:“路时笙,不怪你,我先眯一下,等一会儿我再跟你解释。”
说罢,妘澄就真的紧闭双眼,不在多说一句话。
“嗡——”
“嗡——”
“嗡——”
妘澄眉间月牙忽明忽暗,路时笙看的干着急,但到底听进去了妘澄的话。
密闭的飞车因温度过高开始泛起水雾,路时笙从未觉得十分钟如此漫长过,妘澄的体温还是很低,他使劲儿抱着,宛如在抱一块冰雕。
“吼呜!”
白狮也加入进来,妘澄如夹心饼干般被两面夹击,终归时间是到了。
妘澄体温迅速高升,随即睁眼就是——好热。
妘澄开始挣扎,路时笙松懈一笑,“妘澄,你没事了?”
白狮湿热的口舌立马舔上妘澄一脸,将大头埋在妘澄的肩上,撒娇着拱啊拱。
妘澄被这一人一狮的表现逗乐,这才解释起来。
神明不同于凡人,都有排山倒海之能,故为了避免哪个脑筋傻缺神明对着人间喊打喊杀,天地意识那里便对神明有一禁锢——不准伤其性命。
妘澄之所以会反噬,只因为他刚才施法改变了国王的思绪。
路时笙诧异,道:“可你明明没有伤陛下性命啊?为何还会遭反噬?”
妘澄解释:“这就得牵扯到帝王之气了。”
人界人杰地灵,每一任人皇在世时周身都会有特殊的帝王之气庇佑,能镇邪祟,荡魑魅。
妘澄是没有伤国王性命,但他竟然对国王动手,这简直不可理喻,所以他是在那时被帝王之气所反噬,意在予以警告。
“本来以我自己的身体是完全不会被反噬的,但一遭被迫换身,天地意识那里以为我是夺人舍的小鬼,这才给予我警告。”
“只十分钟,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妘澄笑道,颇有些看起来好了伤疤忘了疼。
路时笙沉默,望着妘澄的笑脸久久不言,直看得妘澄有些许不自在起来。
“路……”时笙……
刚说一个字,妘澄就被路时笙再次用力抱住,只听见路时笙的声音说:“妘澄,我害怕,下次别吓我了。”
“以后这种东西,你再不准做。”
路时笙的声音闷闷的,妘澄知道他没说谎,便也用力回抱。
“嗯。”
依旧是茗香居,晚上生意却不显冷清。
苏绮兰一套泡茶动作行云流水,坐在她对面的路时越眼里全是欣赏。
“咔——”
开门声响起。
苏绮兰偏头,乐道:“刚刚泡好,快来尝尝我的茶艺。”
察觉到路时越嫉妒的眼神,妘澄受宠若惊。
路时笙在他旁边坐下,苏绮兰也给他倒了一杯,最后才是路时越。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妘澄跟路时笙怕是早就被千刀万剐。
妘澄眸色惊喜,朝苏绮兰点头,肯定:“苏女士手艺不错,很好喝。”
苏绮兰喜笑:“你可别哄我,说多了,我会当真的。”
“哪里就哄你了,明明只是我的肺腑之言。”
苏绮兰被说的小脸一红,“那以后我还泡给你喝。”
妘澄闻言略微打趣了路时越一眼,伤心道:“我也想常喝苏女士你泡的茶,但路家家规森严,除非你做我二嫂,否则要想喝你一口茶,我还得专门叫路时笙请假陪我,实在麻烦。”
苏绮兰一张小脸被打趣的更红,他已经从路时越那里知道了妘澄同他们家的关系,目前她的确是在跟路时越暧昧,但到底没在一起啊!
路时越“咳咳”两声,岔开话题:“云澄,你今晚叫我们过来不是专门为了打趣我们的,说吧,有啥事需要二哥帮忙?”
苏绮兰附和:“是啊,突然找我,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妘澄点头,随即便将鬼医们正救治军区将士们的事情说了出来。
“我毕竟不是学医,此事还得请你们出面。”
苏绮兰点头,承诺:“你放心,我答应你。”
路时越也道:“就这点小事,哪里就麻烦我了。”
“放心吧,交给我们。”
妘澄喜笑,朝二人敬茶:“如此,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