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该起了。”
白扶灵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那我进来了?”
秋灵籁看里面的人没吱声,想着白扶灵平日话就少,就当他是默认了。
推开门走了进去之后,才发现人根本没醒。
许是因为昨夜喝了酒,白扶灵睡到半夜就被热醒了,意识不清地扯着衣带,最后衣裳还是没有解开,索性抓着领口乱扯,凉风灌进去后,才又睡过去。
所以,秋灵籁进去之后就看到白扶灵的衣裳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衣带似是被打了个结,衣领半敞着,不似往日的清冷淡漠。
此时的他,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勾人,平白让秋灵籁心脏骤然一缩,身体也又酥又麻地起了反应。
趁人之危的想法他不止一次出现过,可终究还是......忍住了。
“还不如杀了我。”他低声咒骂一句,手还是不停歇地帮人拢了拢衣裳。
白扶灵恍惚觉得有人在摆弄他的衣裳,想起往事,立刻就被惊醒了。
对上秋灵籁直白又暧昧的目光,他一怔,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是他啊。
秋灵籁见人醒来,很自然地开口:“先生醒了就好,那便快些洗漱吧。我等会儿再来”
白扶灵懒懒地应了一声儿,还带着点鼻音。
秋灵籁刚一出门,就急忙唤来秋春:“我记得你的本命蛊可砭人肌骨,来,让我切身体会一下。”
秋春有些讶异,想都不想就拒绝了:“不行,少主是不是忘了您的本命蛊有多强悍,我可不想让它成为您本命蛊的养料。”
忽而像是想起什么:“再说您伤刚好不久,且过几日就得去历练,养精蓄锐方为上策。”
秋灵籁闻言,脸上的不羁也消失,眼中渐渐浮起一层愁绪,小声呢喃:“可等会儿就得见先生了,我可不想失态。”
“少主您说什么?”
“无事,那你先退下吧。”
“好,有事再唤我。”
秋春刚走到门边,就又转过来,咬着下唇,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秋灵籁见状,轻挑了下眉:“有话就快说,还遮遮掩掩的,本少主可曾训斥过你?”
秋春闻言松了口气,才缓缓道:“少主此次历练能否不带秋立。”
秋灵籁轻笑一声:“怎么,怕你家秋立移情别恋?”
秋春有些羞赧地跺跺脚:“少主......”
“好好好,不带。我本就打算只带秋惊和秋蛰。”
秋春面上一喜:“当真?”又反应过来他们二人似是早就外出了:“但他们不是还未归来乎?”
“无碍,前几日就传了信,算算日子,也快回来了。”
他们正说着,就见门口进来了风尘仆仆的二人,许是赶路着急,那两人的面上是可见的倦色。
秋春大呼小叫地开口:“秋惊,秋蛰!你们回来了?!”
秋惊喜笑颜开地应了声,秋蛰站在一旁面无表情,但半晌,还是慢吞吞点了点头。
秋春见状撇撇嘴,小声嘀咕:“怎么出去一趟,还是没变。”
也顾不上叙旧,只说句她还有事,就着急忙慌地出了门。
秋灵籁看她直直地奔向秋立的屋子,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秋春一边快步走,一边在庆幸自己有了可以找秋立说话的由头,脚步愈发轻快。
这人真的是魔怔了,自打上次从宛国回来,就一直心不在焉,话也少的可怜,和以前的他简直大相径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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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
秋惊和秋蛰的呼喊将他唤回神:“如何?可有收获?”
二人颔首,秋灵籁若有所思,半晌才开口:“今夜详说。”忽而他想起被他落在屋中的白扶灵:“你们二人先随我来。”
白扶灵坐了许久,左等右等人还是没来,换成往常他可能没什么情绪,可今日不见那人,莫名有些烦躁。
“先生这是怎得了,何故皱眉?”
也是奇怪,听到熟悉的散漫声,他内心的烦躁和郁闷霎时就没了。
抬眼看过去,就见秋灵籁的身后还跟着两名男子,均着藏青色对襟,戴银项圈,头上包着蜡染的帕子。
见白扶灵看向他们二人,便双手合十,抵于眉心,微微弯腰,恭敬地说了句:“mongx rut.”(您好)
许是被秋灵籁看得面颊有些热,白扶灵主动开口问道:“这两位是?”
秋灵籁瞥了一眼身后两人,懒洋洋地道:“秋惊和秋蛰,我的暗卫。前些日子外出,今日刚回来。”
正所谓传宗接代,秋家的暗卫也是,每一代家主都会有四个暗卫,而且他们的姓名都是按照二十四节气来安排,到秋灵籁这一代,正好是立春和惊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