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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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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蓝侬与塞西尔买了苗圃栽在庭院里,蓝侬睁着眼眸站在一旁:“种好了吗?”

塞西尔用小铲子拍拍土:“放心吧,过几天我们回家就能看到长出的新芽了。”

蓝侬想着以后跟塞西尔在院里乘凉就感到高兴,虽然今年来不及了,不过以后的日子却变得期待起来。

昨夜里塞西尔说要出门,两人便一大早收拾行李,买了出海的船票,兴致勃勃的预备出门。

蓝侬杵着拐杖,塞西尔提着箱子,出门时蓝侬为他和塞西尔戴上帽子:“好了,出发吧。”

塞西尔将那座巴掌大的雕像塞进上衣口袋,兴高采烈道:“出发!”

港口人不算多,蓝侬遇见了海港工作的唐克礼,蓝侬眼睛不好,还是对方跟他打招呼才听见:“蓝侬。”

蓝侬在港口的海鸥声中停下来,他向着唐克礼的方向转过头,“唐先生。”

唐克礼看着做出行打扮的两人,他仔细看了蓝侬身旁的男人好几眼才发出惊呼:“塞西尔!”

带着帽子提着箱子的塞西尔掀开眼皮看向唐克礼,他没有主神的记忆,不认识蓝侬身旁的人类。

蓝侬笑眯眯放下手中的拐杖,他跟唐克礼拥抱:“唐先生,遇见你真高兴。”

唐克礼抬手抱住蓝侬,双眼却看着塞西尔,张开手臂就要去拥抱他:“噢,塞西尔,我真没想到,竟然还能再见到你,我太高兴了。”

塞西尔手上提着箱子,他看着这个热情的海员,又看了看旁边笑眯眯的蓝侬,于是跟唐克礼礼节性地拥抱一下,不冷不热地回答:“谢谢。”

蓝侬就像是没感觉到塞西尔的冷淡,他对着自己的爱人说道:“你不在这些日子,多亏了唐先生照顾。”

塞西尔上下打量一眼唐克礼,他扯着嘴角笑笑:“多谢你,唐先生。”

蓝侬知道这个塞西尔没有以往的记忆,也就不要求塞西尔能有多热情,他跟唐克礼简单寒暄后,特意跟对方说道:“我和塞西尔出去游玩一段时间,等我们回来后,一定请你到家里做客。”

蓝侬实在是想将塞西尔回来的消息对全世界宣告,这是属于他的隐秘念头,或许更多人知道塞西尔的存在,他就无法再离开了。

唐克礼还沉浸在塞西尔回来的情绪中,他是海员,他了解四年前那样的海难意味着什么,塞西尔能够回来实在是太让他震惊了:“好的好的,我一定带着礼物来拜访。”

与唐克礼道别后,蓝侬与塞西尔登上了港口的轮船。

今天阳光明媚,蓝天白云下,海鸥沿着船帆盘旋,一切都很美好,蓝侬却有些担忧。

因为当船舶驶出平静的近海区以后,面对深海时就不在是这样的宁静场景,巨大的海浪将伴随着风暴施虐,每一次出海都是一场冒险。

蓝侬在这四年里,寻找塞西尔可能活着的线索中,就无数次经历过这样的风暴巨浪,每一次他都以为自己会死在壮阔汹涌的大自然中。

但是蓝侬居住的城市是个海岛小城,人鱼小镇偏僻寂静,更是只有海船才能到达,于是蓝侬与塞西尔只能选择乘船出海。

巨大的轮船在鸣笛声中破开了深蓝的海水,逐渐驶离人类居住的浅水区,向着深海驶去。

蓝侬杵着拐杖与塞西尔站在栏杆边,听着悠扬的鸣笛声,根据他的经验,待会就要下雨了,“走吧,我们进房间。”

塞西尔双手撑在栏杆上,眺望着远处的海平线,他有些喜欢这个世界的风景,转过头将脑袋抵在蓝侬肩膀:“待会再进去吧。”

于是蓝侬陪着塞西尔站在轮船甲板上,直到轮船进入深海区,周围已经没有了其他旅客,才与塞西尔进了客房。

此时天空已经密布乌云,隐约的雷声从厚重的云层中传来,蓝侬坐在客房里,翻看着盲文书籍。

塞西尔将口袋里的石雕摆在窗台,巴掌大的石雕哪怕是在不断起伏的海浪中也稳如磐石,就好像风暴的力量无法动摇它分毫。

塞西尔饶有兴致地看着逐渐落在玻璃窗上的雨滴,感受到神灵拉莱耶之主的气息。

这位神灵哪怕是在沉睡,也依然肆无忌惮地表现着自己的力量,就像祂散落在世间的青石雕像,毫不遮掩的宣泄恶意。

窗外已经完全被乌云笼罩,雨越来越大,豆大的雨点变成了水幕一样的瓢泼大雨,一个接一个的浪头将轮船掀起,船只又在起伏的巨浪中落下,狂浪冲击着夹板,眼前一切都像是末日一样可怕。

蓝侬走到塞西尔身旁,睁着眼眸一起望着窗外的惊涛骇浪,哪怕他什么都看不见,也在颠簸起伏的轮船中感受到大海所传达的恐怖力量。

将手放在塞西尔肩上,蓝侬说道:“别看了,陪我说说话。”

塞西尔转过头来,发现蓝侬平静面容下隐藏的担忧,他歪着头问道:“你在害怕吗?蓝侬。”

此时一个十几米高的巨浪打过来,整个船体都被掀起又重重落下,蓝侬握住身旁的物品努力站稳:“当然会害怕,这么大的风暴,我们很可能会死在这里。”

塞西尔看看蓝侬,又看看外面肆虐的暴风雨,他咬咬指尖:“好吧。”

塞西尔站起来,将蓝侬抱住,“别怕,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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