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夫人点头。大半鬼爪螺下了两人肚中。
于掌门更是吃的面上都透出餍足之意。
云满初狠狠松下一口气,才发觉自己手中似是捏着什么。
她低头看去。
书涟原搭在她肩上的手,此刻被她紧紧捏在掌心里,一松手,有红印浮在上头。
“抱歉唔……”
“安心敷会儿吧云掌柜。”
少年叹气,又将她的脸重新掰回,冷帕子贴上。
不知为何从书涟面上表情看有股子可怜意味。像是自己做了什么尤其对不住他的事儿,惹他现下只好委曲求全。
云满初心下居然起了莫名而来的愧疚感。
合着这伤不是伤在她脸上,似是伤在书涟身上的。
“怎样,就同你说了云小娘子手艺不错。”
于夫人一人包圆了那炸青子,吃得酒足饭饱,也好让人把宴席承办人的事儿给定下来了。
“嗯……”
可纵使于掌门也是吃得满足,神情却依旧不甚开朗。
大概是吃人嘴短,还无意打到人小姑娘的脸,他面上严肃表情也再挂不住。
只能支吾道,“我心下已有定夺,两位先请回吧。”
云满初心下有数,也别无他法,只能无奈与两位告别。
瞧着人小姑娘垂头丧气离开,连头顶的毛都不大支棱,委实有些可怜。
“你到要给我好好说道说道,人云小姑娘怎么你了,你是与她有仇是怎么的?”
两人远去的身影已瞧不见,于夫人正色问道。
“都退下吧。”
于掌门一挥手,屏退周围仆役,叫人将门合上,又是让人在门口守着。
他长叹一声,压低声音,“就昨日,那荣掌门也不知得了什么消息,非是要让天海食肆来承办这宴席。”
“你不能回绝他嘛,”于夫人听那荣字就抑制不住要翻白眼,“我好好请过来的小姑娘,辛辛苦苦做了这顿吃食,让人家白白跑一趟。”
今日这一出被旁人知晓了,不就是他们利刃门欺负溜人玩儿嘛。
“不成,”于夫人越想越气,“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那姓荣的凭什么对你吆五喝六的。”
于掌门心道,因其是连衣门现任掌门啊……谁来都得吃他面孔做事。
能能顺着他心意做事,总好过让他难看利刃门。以这任连衣门门主的心性,谁知他会做些什么事出来。
只这些事情,不必叫他夫人知晓,其中这沟沟壑壑,他也道不清说不明。
“非得听那姓荣的话吗?云小娘子手艺你也尝过,算得上云沿里数一数二的了。小姑娘人我也喜欢,就不能……”
于掌门最是听不得她软下嗓来央求。又是叹出口气,叫于夫人凑近,开口。
……
“云肆厨!您回来啦!”堂倌看守店中,见着人立刻凑上去迎。
却见云满初与出门前两模两样的回,有眼见儿迅速收声。
“哎哟,云掌柜你这脸!”堂倌皱眉,又不敢多问,只能心疼的打量,“怎么的了这是啊?”
“没事……”
“还能怎么的,被人逐出来了呗哈哈!”
堂倌见了来人,习惯性垂下头,似有畏缩之意。
这令人厌恶声音,饶是不看来人都知晓是谁,“蒋掌柜,需要提醒你这是我的云海食肆,你的天海食肆在对面吗?”
昨日还怒不可竭的人,今日却又是那副趾高气昂嘴脸。
看得云满初着实倒胃口。心下却隐隐不安起来。
“嗨呀,折腾这一番有什么用呢云满初。”蒋睿踱步端量起仍破败不堪的正堂,嘴上笑意不加掩饰。
“早早便点过你,叫你去寻个靠山来。你非是不听啊。”
蒋睿这副模样显然是知道些什么。
云满初皱眉。
“哦?什么靠山?”书涟抬眼看去,佯装思索后嗤笑道,“连衣门?”
“你!”
蒋睿被他鄙夷目光看得上火,顿时暴起,冲上前去,一把推向书涟。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瞧不起连衣门!”
少年应声倒地,手撑在地上看着甚是狼狈。
蒋睿居高临下垂着眼冷哼。
“云掌柜,管好你手下人的嘴巴。不然怎么被连衣门的人弄死的都不知道!”
“你还是先管好自己的嘴巴吧。”云满初快走上前,目光沉沉,将书涟扶起,掸去他身上沾染的灰尘。
蒋睿被两人无所畏惧的模样气极,手发颤指着他们。
“那我就把话放这儿了!利刃门宴席承办,你们云海食肆别想分到一杯羹!”
他怒吼声在正堂回荡时,有人自大门款款走进。
“哦?是嘛?我怎不知道利刃门事务轮到你说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