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还是差点害得阿愚走丢的赌坊!
年纪虽比在场诸位长老都要小上一倍不止,可他那声音却极富穿透人心的魔力,在这偌大祠堂中响起,还有着让人无从辩驳、不容挑战的威仪。
话音一落,他的目光如剑一般直指为首还从未说过一句话,目光自始至终阴沉的老人。
沈清枝正声道:“而且,这道命令,也并非是清枝我当时一人独断的结果,对吧——
“大、长、老!”
如枯枝般手用力抓着拐杖,沉闷“咚”地一声砸向地。
“放肆!”
年过八十的大长老终于开口,声音却沉如巨钟般:“沈清枝,你虽为我沈家家主,可你始终要记得,你能以一私生子的身份接掌沈家这庞然巨物,全仰仗于我们当时予权于你,没有我们,你什么都不是!”
其他长老们听大长老如此发话,本以为就只等着沈清枝服软便行。
而沈清枝却默了片刻,道:“没有诸位长老当时的同意,清枝确实坐不上这家主之位。”
在场长老们听到此话,面色马上开始露出趾高气扬的苗头。
可马上,他们就听到沈清枝话锋一转:“但是,九年前那场毒杀宴之后,你们当时除了让我这个私生子坐上家主之位外,难道还有别的子辈可以选择吗?”
此言一出,在场长老纷纷捂住胸口,脸色发白。
沈清枝自然知晓他刚刚的话直戳他们心窝扎,心里畅快不已,但面上还是挤出一副愁容,故意叹了口气:“本来按云湛郡法,私设赌坊,党首皆会被关入监牢,永不特赦,但考虑到诸位长老年事已高,晚辈遂已以让赌坊管事替诸位担下罪责,还望诸位长老莫要再犯,免得晚节不保。”
“沈清枝你——”
三长老差点气得肺管子炸掉。
气也出了,但面对这些尸餐素位的老人,自己表面他还是得安抚,不然也容易让真正在为沈家干活的老人有所想法。
沈清枝向沈明月等人使眼色,随后道:“沈家在清枝手中,诸位长老大可放心,方才清枝不过说的气话,待诸位百年之后,我与阿愚皆会为诸位服丧送孝,不会让……”
“不用。”
沈清枝一愣,看向站在角落里,从开始到后面一直只寥寥开过数口的二长老,听对方摇着头,道:
“我们沈家人自有沈家子孙为我们服丧送葬,何须沈清枝你一个冒牌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