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是不舒服。”
贺雳拿起电话,拨通了私人医生的电话,温琳扶着贺元韬坐下,抚摸着他的额头:“你发烧了。”
贺元韬懒得接话,躺在沙发上晕了过去。
“高烧,而且有肺炎的迹象,不过问题不是很严重,静养吃药就好了。”
“刘医生,辛苦你跑一趟。”
贺元韬嘴里嘟嘟囔囔开始说胡话,“带我走,带我走,”
温琳和贺雳无言以对,他们走出房间,贺雳说:“他真的是被人蛊惑了,你听他说的话,‘带他走’,谁带他走?”
“老公,”温琳说:“我想,我们是不是把小韬逼得太紧了。他才会想编造出喜欢男生的谎话来骗我们。”
“都是你,把他惯得无法无天的。”
温琳阴阳怪气“是,从小到大,都是我在惯着孩子。六岁那年在花园给他建了一个两层玩具火车轨道,也是我惯的”
贺雳咳咳嗓子:“这就不要提了。”
“老公,”温琳握着贺雳的手:“我想小韬是喜欢女生的,他就是在赌气才说这样的话。我看倒不如,我们就答应他去学表演,让他去做演员。”
“你这不还是.....”
“小韬也长大了,我们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教育他,我们让他看到演员之路的不易,让他知道娱乐圈的水深火热,他知难而退,就乖乖回家了,到时候我们趁他难受的时候,让他结婚生孩子,不就顺理成章了吗?”
“想得挺好,万一他不回来呢。”
“你自己都说万一了,那不还有万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的概率吗?”
贺雳摇头:“巧舌如簧,难怪小韬那么会对付人,那都是你教的。”
“废话,我生的。”
贺雳叹气:“就按你说的办吧。给他一个期限。”
贺元韬迷蒙中看到了裴漾的脸,他穿着自己的黑色风衣,对着自己笑脸盈盈,伸出手:“贺元韬,我带你走。”
“你不是说我丑吗?”
“我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你是最帅的。”
“你现在就要带我走吗?我不想在这里了,这里让我难受,我没有自由。”
“现在不行,”裴漾的身影渐渐隐入黑暗:“你答应我的,你要好好读书考大学,洁身自好。”
“我还能见到你吗?”
“只要你希望,就可以。”
养了大概一个星期,贺元韬才逐渐痊愈,他还是拒绝和自己的父母交谈,因为他觉得他的父母完全不信任自己。
“我和你爸爸有话和你说,你把门打开。”
“你们不是每次都用钥匙直接开吗,还用得着问我的意见吗?”
“这次,我们想遵循你的意见。”温琳说:“在你生病的这段时间我和你爸想了很多,我们的确是没把你当作独立的人去看待,还看了你的日记,不相信你的能力,我们道歉。”
贺元韬自然没那么容易放松戒备:“换战术了,以柔克刚?”
“小韬,爸之前说得话很重,其实是担心你,也确实是没信任你。所以我和你妈妈商量好,决定答应你去读戏剧学院。”
贺元韬知道他爸执拗,改弦易辙的事情也鲜少发生,他开口了想必是真心的。
“进来吧,门没锁。”
贺雳:“好点了吗?”
“嗯。不难受了。”
“之前的事情,我和你妈都确实处理过分了,没注意你的感受。”
“那你们真的同意我去做演员?”
“你都决定了,我们再说也改变不了你的决心。”温琳说:“你这么倔强,和你爸读大学的时候一模一样,只不过你爸他怕我,你这个小魔头我是压不住了。”
“切,你们早说,我也不和你们吵架了。”
“以后你面对的是洪水猛兽,是明枪暗箭,爸妈不能在你身边,你要记得保护好自己,别让任何人改变了你。”
“突然煽情,我又不是现在就走。”
贺元韬天真地以为自己终于得到了父母的认可,可以独自去闯荡,去成为名声大噪的演员,可以证明自己。
可是他从来没想过,证明之后的人生要怎么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