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初倾迟疑了片刻,她不会轻易把自己的性命托付给任何人,她不信任江书砚,不信任任何人。
“你就这么自信自己能当驸马?”楚初倾故意转移话题,就算江书砚立了奇功,但这点功绩还不足以将他这个小官捧上驸马之位,他的官职还远远差得远。
“此事我自有安排,公主,我只想问你,若是皇上允许我当驸马,你可愿意嫁给我?”
江书砚问得直白,他也不想说些弯弯绕绕的话,他只想知道她的心意,她的心意将会彻底改变他的命运。
楚初倾笑道,“我自然是愿意的,事到如今,你我之间还需要说这些吗?”
得了楚初倾的肯定,江书砚心中便有数了,他淡淡说道,“好,若是我赢了,不仅要做驸马,还要让公主心甘情愿解散男宠。”
楚初倾有些惊讶,江书砚是否有些自信过头了,还是他心里自有打算?
楚初倾心里却是越来越不安了。
江书砚果真让廖亦去公主府提人,公子云被五花大绑到乔氏坟前时,楚初倾都震惊了,江书砚似乎早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公主,公主,我当真没有杀乔姨娘,公主可信我?”公子云没想到江书砚疯了,居然真的敢绑他,眼下他能求助的也就只有楚初倾了。
楚初倾看着他,还没有开口,就被江书砚挡在了面前,挡住了公子云的视线,江书砚俯身盯着他,眼神来带着深深的恨意,“公主信不信你不重要,希望面对接下来的证据时,你还能这般无畏坦荡?”
公子云咬牙切齿道,“江书砚,你这是公报私仇!你恨我,便无端将你娘的仇恨也强行算在我的头上吗?”
“我自然不会报错仇,让我娘惨死的便是那颗名盛京城的美容‘夜明珠’,这颗夜明珠是萧贵妃偶然得到的方子,恰好我娘死前前几日,大夫人进宫撞见了这颗‘夜明珠’,便开始大做文章,原来我娘活着虽然碍了大夫人的眼,但因为我升为世子,大夫人就只能忍着,可惜偏偏有人告诉了大夫人这个法子,可以除掉我娘,因为大夫人不用承担任何的罪名,就能让人以为这一切都是萧贵妃指使的。”
公子云忍不住大笑起来,“说得真是精彩,可你说的这些我都没有参与过,江书砚,你的仇人应该是萧贵妃,你为什么不去杀萧贵妃?”
“因为萧贵妃没有理由杀乔姨娘。”楚初倾替江书砚开口说,“本宫对萧贵妃了如指掌,她不是乱杀无辜之人,更没有理由做这件事。”
“你以为萧贵妃的理由会是本宫?因为萧贵妃记恨本宫,所以就对本宫身边的人下手?”楚初倾轻笑,瞪着公子云道,“这只能说明,你还不够了解她。”
公子云真是好算计,恐怕萧贵妃无端背了黑锅,自己都不知道,公子云也笃定她不会去问萧贵妃,毕竟萧贵妃这么恨她,也不会对她说实话。
“公主,我没有,你不能因为他江书砚三两句话就怀疑我对你的忠心!”公子云还在努力为自己辩解,他眼底一片深红,是心痛楚初倾的怀疑。
公子云的演技太好,江书砚都忍不住拍手鼓掌,“果真是溢出金蝉脱壳好计,‘夜明珠’是民间传入宫的,又是萧贵妃用的药,大夫人带入府中,公主推举,福华与皎月伺候我娘用的药,全程没有你公子云的手笔,却处处都是你公子云的算计!”
江书砚狠厉说道,“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夜明珠’原本的出处是西城,我早些时日派廖亦去西城调查,正是出自你公子云的铺子,你们将‘夜明珠’当作皇族贡品献给了萧贵妃,如果我没有猜错大夫人那边也是你通风报信的。”
“你之所以让大夫人进宫,并非是将此计献给她,也并非引导,而是想误导我,让我以为此事与大夫人有关,其实大夫人也只是一个幌子罢了。”
“最后是公主府,是你让公主知道此法,又故意买通了福华,让福华引导皎月献计,于是公主心疼我,想照顾我娘,才会动念头,将‘夜明珠’送入江府,送到我娘的身边。”
江书砚呵呵冷笑,“公子云,你好手段,利用了所有人,你让所有人都成了嫌疑人,唯独你摘得干干净净,没有一点参与其中,可哪一处没有你公子云的手笔?”
公子云立马反驳,“这些都只是你的无端猜想罢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欲加之罪?”江书砚冷笑,握拳愤恨说道,“‘夜明珠’的出处可查,进账也可查,何人献进贡品亦可查,以公主权势,查一查宫中哪个奴才献给萧贵妃的,哪个奴才又与何人接触,包括何人给大夫人传的信......这其中种种,你以为当真无迹可查?”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自然也无从辩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