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眠微愣,低着头,像是无力地解释,“臣,无话可说,臣只想对付江书砚,并非要害公主殿下!”
“呵呵,不想害本宫?你可知,你揭露太子妃与江书砚往事,陷害他们于两难之境,差一点便害了两条人命,乃至两个家族!”
楚初倾厉声道,“你此举,实乃善妒,歹毒至极,一来江书砚稍有不慎,便犯下死罪,罪累全族,二来,你让太子与太子妃今后如何自处?太子妃一个女子被毁名节,她为人妇,视为不贞,她于江书砚,乃是不义,连累全族,是不忠!”
“可皇家的婚事向来不是她一个女子所能做主的,可你却害惨了她。”
“再来,江书砚如今是本宫的人,东宫那边免不得要怀疑是本宫在背后作祟,要害东宫成为笑话!你还说不想害本宫?”
封眠脸色大变,立刻跪了下来,“臣知罪!殿下即可将臣交出去治罪,臣之所为绝不会连累殿下!”
楚初倾冷哼一声,转身走到桌前,指尖狠狠拨弄着琴弦,“来不及了,得罪江书砚,连本宫也救不了你。”
封眠微惊,“公主就这么喜欢那个江书砚?为了他,你要杀臣?”
“不是本宫要杀你,而是得罪江书砚,他不会放过你!”
楚初倾暗叹,她太了解江书砚了,他一定知道是封眠在背后搞鬼,陷害于他,他怎么可能会放过封眠?
封眠眸光沉下,“他若是想杀臣,便来好了,不是他死,便是我亡!”
封眠眼神里的恨意很浓,他一向温和,连琴声都能抚慰人心,但唯独这一次,他的琴里带着怨气与杀意。
楚初倾不解,“你为什么恨他?”
封眠淡淡道,“因为,公主想杀之人,便是臣的仇人!”
楚初倾愣住,片刻后才反应过来,“那日你都听见了什么?”
“公主不必担心,臣什么也不知道,臣只知道,公主恨他,臣也恨他,因为他与我们都不同,臣喜欢殿下,愿意为殿下赴死!”
楚初倾叹气摆手,“本宫没让你去死,你的命是本宫救下的,没有本宫的命令,你不准死。”
封眠疑惑看着她,不解她话里的意思。
楚初倾只沉思道,“这件事还有机会挽救,你什么都别管了。”
楚初倾说着,正要离开,忽然又看向他说道,“下次别再做那么蠢的事了,若有一日你真能杀了江书砚,本宫定会好好谢你。”
若是杀不了,还是别给她添乱了。
楚初倾换了身衣裳,便出了公主府,去江府找江书砚。
她能查出来的事情,江书砚也能查出来,只是比她花一点时辰与功夫罢了。
江府。
此刻江书砚坐在书房里,廖亦向他禀告道,“果然不出公子所料,那侍女企图逃出城去,被人追杀,幸好殿下派去的人及时救下侍女,人带回公主府审问,不过,暂时无消息传出来。”
“那几位嘴碎的大臣,属下也跟了很久,发现周大人家的小妾前些日子花钱大手大脚的,连平日里不舍得买的胭脂都打包全部带回府,李大人的儿子前些日子遇到点官司,也被人出手搭救,还有其他几位大臣,都或多或少拿了封家点好处。”
“虽然侍女被公主府的人带走,属下没机会问出点什么,但是所有巧合放在一起,所有证据都指向封家,也就唯独封眠一人与公子有些渊源,那便是公主殿下。”
话说到这里,江书砚自然明白一切,封眠怕是吃醋了,为公主而针对他。
但此计毒辣,将他彻底与东宫那边断个干净,他们江家再不能投靠东宫,若是他日那位继位,江家就彻底完了。
封眠这是要把他往死里整,若不是他事后找人传播谣言,故意将此事闹大,恐怕这会儿皇家的毒酒已经递过来了。
皇家为了保全颜面,不敢声张此事,又不能直接杀了他,得留着他,谣言才能不攻自破。
但是,真相到底如何,没有人在乎,别人只要提起这桩丑闻,便会当乐子,但于东宫,却是耻辱。
只怕孤纸鸢今后在东宫日子不好过了。
仅凭这一点,这仇他江书砚就必须得报,不管封眠是否是为了公主针对他,或是因为其他原因陷害他,他江书砚一定会报复回来!
封眠必须死!
江书砚眼神带着狠意,却不想,忽然这时,楚初倾的身影出现在门外,他的眼神一下子化开了,柔软了许多。
起初他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但是定睛许久,他立马认出,楚初倾真的来找他了。
“公子,这小妮子居然又大摇大摆地来找你了?”廖亦费解望着楚初倾,莫非她还想勾引他家公子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