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江澈的妹妹叫江知渺,不同于许祈芜刚出生就被拐走,江知渺是满周岁后丢失。
江家几乎倾尽所有寻找孩子,但效果甚微,而江父当时正逢升任的重要时期全部经历都放在工作上,忽视了家庭,等他反应过来妻子已经单方面签下离婚协议飞往国外。
虽然并未正式离婚,但这么多年夫妻二人见面次数屈指可数。
江澈作为江家唯一的孩子,本该享受到所有的宠爱和优待,但偏偏他是害妹妹丢失的罪魁祸首。
时空局选择任务者在小世界的投放对象,一般对方都有求死之心,或是极为强烈想要救赎某人的意志,江澈属于后者。
十二年前,江知渺刚出生就俘获了全家的喜爱,江澈对这个只会睡觉和傻笑的妹妹也爱不释手,兄妹相差八岁,江澈为了逗妹妹玩连朋友的邀约都一律推拒。
发生意外那天,江母计划带着两个孩子去公园散散心,随行的保姆闹肚子去了趟卫生间,江澈想去划船但被江母以“不方便”为由婉拒,之后就一直隐隐赌气。
江母想着不能厚此薄彼,这一年他们对妹妹呵护太过以至于忽略了哥哥的感受,所以在江澈提出想吃冰淇淋时,江母把婴儿车停在不远,嘱咐他看护好妹妹就去排队了。
江澈心情不错,拿婴儿车里的玩具逗妹妹开心,江知渺的视线却被突然路过的气球小贩吸引,小贩手里目测有几十来只气球,五颜六色的很好看,但突然有一只像离群的大雁悠悠飞走。
只是半分钟不到,
如果知道跳起来帮小贩抓住气球并还回去的代价是丢失妹妹、家庭破碎,江澈就不会因为那句“谢谢”沾沾自喜。
公园的监控很完备,但人贩子显然早有预谋,监控录像里只能看到一个蒙面人窜出来,抱了孩子就直接钻进绿化带消失的无影无踪......
江知渺丢失的上半年,家里其实没发生什么争吵,因为江父忙着工作,江母天天在外找孩子,经常因为一张似是而非的照片全国各地跑,家里只有江澈和江老爷子作伴,老爷子医人无数却未能及时察觉小孙子的心病。
江母心里到底是怨恨江澈的,但理智并不允许她将怒气发泄在孩子身上,所以她选择了自责和逃避。
江澈越长大越不爱说话,就好像小时候的阳光开朗都是装出来的,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他已经中学毕业,江父不希望唯一的儿子活得像个行尸走肉,所以找了国内最好的心理医生干预治疗,现在能看到的“温柔可靠”的江医生,完全是仰仗数年如一日的心理疏导。
但要是真的治好了,宋阙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江澈,好久不见。”
许念讪讪收回目光,暗自祈祷他什么都没看见。
宋阙笑了笑,小样,他在这站半天了。
“请进,没听说你会来,招待不周别见怪。”许念极其礼貌地招待他,一颦一笑都尽显端庄大方。
许念和江澈曾经是校友,但由于选科不同从未分到一个班,其实是八杆子打不到一块的关系,但许家有意结识,许念为了彰显自己的价值曾千方百计地投其所好。
可惜项目告吹,她并没有如愿提升自己在许父许母心中的地位。
在医院那会对方只是匆匆露面,没想到还能再见。
许念深知江家地位,江澈作为唯一继承人前途无量,有这样的机缘她断然不会错过。
她有些拿不准:“你是来?”
宋阙答非所问:“许夫人上楼了,你不跟过去看看?”
许念把发丝捋到耳后:“总不能把客人晾在一边。”
宋阙:“无碍,我要见的正是令妹,劳烦许小姐带路。”
“......这样啊。”许念干笑两声。
可想而知,她脸都要气歪了。
话是这么说,但宋阙一个陌生男性总不好进两个小姑娘的房间,更何况打扰一家团聚属实没眼力见。
他在会客厅待了一会。
三楼房门推开一条缝隙,江楼月蹑手蹑脚地钻出来,身上换了件俏皮的碎花长裙。
宋阙无比确定自己后脑勺没长眼睛,也没用积分兑换任何附加道具,但那个打石膏的小姑娘出来时身体先于意志做出了行动。
江楼月趴在三楼扶手朝下望,正巧撞进他眼睛里。
一回生二回熟,宋阙熟练地将一切不合理举动甩锅给原主。
他朝楼上招了招手,像极了童话故事里的狼外婆。
“到哥哥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