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心问:“你很关心我?”
长安有点不解缪心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点点头,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傅对我的恩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
缪心笑笑,说:“既如此,那你愿不愿意随为师一同回云霄仙宗?”
*
夜里,长安和容渊在房里用膳,用得差不多时,跟容渊提起了这件事。
“去云霄仙宗?”容渊缓缓重复了一遍。
“嗯。”长安搁下筷子,点点头,绷紧腮帮子佯装认真地说:“我听说云霄仙宗在北方,那儿有很漂亮的雪山,我没见过,很想去看看。”
容渊眸色幽暗,不动声色地问:“是缪心同你说的?”
长安没想到容渊一下子就猜到了,吓了一跳,顿时紧张起来,但他又不会撒谎,憋了好一会儿,才说:“师傅是有说过,但是是我自己想要去的。”
容渊“嗯”了一声,拿出帕子替长安擦嘴,没再问什么。
长安松下一口气,正打算继续跟容渊陈述自己琢磨了大半日的理由,以表达自己的决心:“我——”
容渊开口说:“既然想去,那便去吧。”
“……”
长安一下呆愣住。
原本以为是件极为困难的事,得来的太过轻易,倒叫人无端地心慌起来。
长安望着容渊,傻愣愣地问:“那你呢?”
容渊眉峰陡起,霍然起身:“进来收拾。”
话音落下,候在屋外的人推开门,鱼贯而入。长安跟着站起来,讪讪往边上退,却似听见身旁容渊轻“啧”了声,下一瞬,便被一只手拉过去,兜着屁股抱了起来。
四周人慌忙避开,让出道来,容渊抱着长安,大步走进内室,将人抱上了床榻。
“决定了跟缪心去云霄仙宗,才来问我,若我不去呢,嗯?你打算如何,宁愿同我分开?”
长安坐在容渊大腿上,被腰上的胳膊搂得很紧,被摁得紧贴在容渊身上,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放软了声和他说话。
“不要和你分开。”
这句话显然起了作用,箍在腰上的力道稍松了些。
长安连忙抬头,想去瞧容渊的脸,身子却突然往后一坠,吓得他连忙抱住容渊的脖子。
斑斓的光晃过眼睛,容渊把长安压进床榻里,掐着他纤细的腰,低头含住因惊呼而张开的嘴。
唇瓣微凉,口腔却是滚烫火热的。
“唔……呜……”
容渊压得很紧,吻得极深,撬开唇齿,用力舔舐长安的口腔,喉结滚动吞咽,强势、侵略、不容抗拒,不似在亲吻,像是要把他舔碎了整个儿吞下肚去。
长安很快喘不过气,渡过来的津液来不及吞咽,从嘴角淌出,弄湿了脖子。长安鼻腔里溢出哼声,偏过头,想稍微缓一缓,手才挨着容渊的肩膀,两只手腕就被抓住,压到了头顶上。
“啊……唔——”
长安只来得及喘了一口气,后脑勺被扣住,掌心摩挲着,转回来,火热的吻再次封住了唇。
长安被吻得晕头转向,脑中一片昏沉,陷进柔软的褥子里,眼前天旋地转,随着每一次呼吸,身体都止不住地轻颤。
“呼……”容渊压在长安身上,一瞬不错的盯着长安,瞳孔扩张成一片深不见底的漆黑,哑声低喘。
“啾。”
容渊啄一下一下地吻他被亲得嫣红的唇,声音低沉:“我和缪心,谁更重要?”
长安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容渊,轻轻摇头。
“选不出来?”容渊眼底染上阴霾,手掌骤然攥紧:“缪心有什么好?”
容渊此前并没真对缪心动过杀心,缪心忠心、寡言、手段狠辣、会看眼色,对容渊的胃口,比起伏城,上辈子容渊更看重他。
然而就在此刻,容渊头一次感到后悔,没有在最初,将他碾碎。
长安想回容渊的话,但容渊太重,压得他已经有点喘不上气,轻轻推他一下:“好沉……”
容渊轻叹了口气,直起身,将长安从床上抱起来,搂着他,身体相贴,紧挨在胸口,又沉又快的心跳撞在一块。
容渊正要再问,怀里的人挺起了腰,黏人小猫一样,搂紧了他的脖子,软声叫他:“阿菟,你生气了吗?”
容渊整颗心似被柔软的羽毛包裹,软成一团,脊背不自觉松懈下来:“没有生气,宝宝。”
“不是选不出来。”
长安说:“是没有办法比较。”
容渊微愣,重复:“没办法比较?”
“嗯!”长安重重点头,仰起脑袋,轻轻去蹭容渊的脸颊,眉眼弯弯,声音软得像蜜糖:“因为阿菟和所有人都是不一样的,如果没有阿菟,其他的即使拥有再多,也都不再有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