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勾,夜幕浓郁。
这一仗因景安与守北军去的及时,加之谢瑾瑜绕至后方烧其粮草,使其方寸大乱,随后与景安里应外合将其首领一刀毙命。
至此击退北戎。
经过此战本来尚且不服的几个副将也是对景安心服口服,很久没有打过如此酣畅淋漓的仗了。
景安听着他们小心翼翼的讨好,目光望向还在不远处搜寻物资的谢瑾瑜。
时不时飘过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他一下子就想明白了许多事情,为何当年叶亭贞在经过与北戎一战大获全胜便步步高升得登高位,而今晚北戎进攻对守北军视而不见。
他原先以为只是宋明与北戎勾结,或许再往深处想去,当年的叶亭贞会不会也有同样的想法?
换言之,当年的叶亭贞为了往上爬选择了捷径,而真正与北戎勾结的就是他呢?
景安眉头紧锁,越想越觉后背发寒。
“王爷虽远在汴京,但也听闻边境匪寇猖獗,心里焦急不已,因而派本大人前来解决现状,眼下最好便是与谢家军合并,方能一同击敌。”
他的声音在辽阔空地显得飘渺。
“这……”
几人面面相觑,迎着月光看景安的脸上点点血迹,心里不知不觉发毛。
这里天高皇帝远,现在景安手里有虎符,就是边境最大的官,常言道胳膊拧不过大腿,如果不答应还不知会如何。
宋明就是前车之鉴。
“臣等愿追随景大人。”
几人异口同声抱拳答道。
等到回营账后,谢瑾瑜主动找到了景安。
经过此战,他的确对景安改观不少,心下里莫名愧疚。
“傍晚的话瑾瑜还未回复表哥,瑾瑜愿意随表哥回京诛叶贼,以慰亡灵!”
*
眨眼间已到与苏芸云相约的三日之期,天气越发寒冷,枯枝上结了层淡淡冰霜,愈发透着寒气。
苏芸云的凤仪殿地龙烧的正旺,三三两两的宫人来去匆匆,为着腊月初三的生辰宴做着准备。
这是苏芸云登太后之位的第一个生辰,按理来说要体面些,加之边境战事吃紧,用叶亭贞的说法便是大张旗鼓以显大启国力强盛。
沈荠手上端着装着衣裳料子的托盘,站在凤仪殿外等待着苏芸云通传。
她悄悄跺了跺微麻的脚,时不时往院中看去,偏偏巧的是此时一个洒扫的宫人也无。
心里不禁觉得微妙起来,平日里凤仪殿人来人往,最是少不得人,而如今空无一人怕是有何大事。
此时一阵隐秘的声音响起,低沉而又透着冷意。
那似乎是……男人的声音!
沈荠被这想法一惊,这殿里除了苏芸云,还有一个男人!
她朝四周张望,随后躲在离声音最近的廊柱后。
极力平复好扑通扑通的心跳后,屏息听着里面的动静。
殿内暖意融融,案几上堆着各色果子,琳琅摆上满盘珍馐。
苏芸云斜倚贵妃榻,单手微微抚了抚微松的云鬓。
她又伸手从盘中捏了枚葡萄,手指微顿,折向了正枕在她膝上的那人口中。
叶亭贞正闭目养神,感受到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在唇边试探,他直接咬住,耍赖似的将汁水溅了她一手。
惹得苏芸云佯装嗔怒作势要拍他,却被他一躲,直接顺着力道直接将她揽入怀中。
“还是在这里欢畅啊,没有那些人聒噪,只有我和你。”
叶亭贞坐起身,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膛,发出由衷的喟叹。
他这些日子快被老臣烦的站不住脚,大多是听闻北戎捕风捉影的消息悬心害怕起来。
他半是安抚半是施压,才把谣言压了下去。
如此这般周折,全靠御医开的丹参吊着精神。
“王爷苦苦将此事瞒着,还不叫旁人知晓,委实辛苦了些。”
她说的事情便是北戎进攻之事,可奇怪的是叶亭贞不叫任何人知道,尤其是皇宫里的人,他都要费尽心机瞒着。
“流言四起,怕是人心浮动。你就好好在宫里做你的太后,外面的事就不要管了。也让你的父亲少进宫,若是这话传入陛下耳中,芸儿想会不会吓坏了他?”
苏芸云轻笑了声,作势要锤他胸口,却被他一把握住。
叶亭贞面色凝重,对于温香软玉满怀,心却提不起兴致来。
“昨夜从边境传来封加急信件,北戎越发猖獗,频频攻打守北军,抢夺粮草,实在是不像话!”
苏芸云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却发现他的手冰冷刺骨,刺得她的心瑟缩了一下。
“听闻王爷将景帝师派去了?”
叶亭贞“嗯”了一声,心思却不知跑到了何处,有些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她散落的一缕头发。
因着殿里地龙烧得旺,他的额头不知不觉中沁出薄汗,而衣领在方才的亲密中也不知不觉松散,露出一小片光洁的胸膛。
苏芸云一边启唇一边将手伸进他松散的衣裳里,肆意挑逗着,食指不停的围着一处打转。
“帝师乃将帅之才,想来定能大胜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