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仍坐在那里,安静地等我回来。
我跺着一地水花,刚一进门,就急急将一小袋治风寒的药丸扔到他怀里。
“你好些了吗?快看看,是不是这个?”我顾不上旁的,把怀中那数包熬好的药放到一边,又用帕子随意擦了擦头发,然后匆匆走到他旁边。
他轻轻地笑了,从袋子中捏出一颗药丸咽下:“是这个,多谢你了。”
我松了口气,但还是担忧地看着他:“那你还咳嗽吗?”
他摇头:“不说我了,倒是你,淋了雨,容易着凉,快来烤火。”说着,他指了指身前已经搭好的,熊熊燃烧着的火堆。
“嘻嘻,你总是想得这么周到。”我凑过去,伸出手,火源炽热的温度将周身的寒凉驱散,让人感觉舒服极了。
烤了一会儿,我一拍脑袋:“哎呀,我突然想起来个事儿,你记得我们昨天刚来时碰到的那个小姑娘吗?她好像有事找我,现在应该还在连翘堂等我呢!我先过去了!”
“等等。”鼬说:“你的药还没喝。”
“啊?你说那个解郁的药吗?哎呀,我没事儿,用不着喝——”我蛮不在乎地摇摇头,站起来就要走。
“听话,喝了再去。”鼬拉住我。
我回头看他,他的眼神中大有一种死磕到底,只要我不喝药他就绝不放手的意味。
“……喝就喝!”我只好妥协,任由他将药热好后递给我,我撕开包装袋,苦着脸仰起头一口喝光。
“那我走了!”我看了看外面渐小的雨势,再次冲了出去。
等我赶到连翘堂时,琉璃正站在柜台的前面,和一个看着年纪不大啊,戴着鹰嘴面具的男孩子说着什么。那个男孩子正对着我,于是先一步发现了我。
“什么人?”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戒备的意味。
琉璃顺势回头,然后开心地笑了:“姐姐你来啦!”
男孩愣了愣,走了几步上前,藏在面具空洞下的眼睛上下大量着我,迟疑着问:“你就是琉璃说的那个很厉害的姐姐?”
我挑了挑眉:“你又是谁?”
男孩昂首挺胸:“我是这家药堂的……我的名字叫虎吞贵奈!”
这孩子也姓虎吞吗……我问他:“你是零志的弟弟吗?”
他的面具晃了晃,像是吃了一惊:“啊,你竟然认识哥哥吗?你又不是狼哭山的人,明明陌生人都不会来连翘堂的……”
“为什么陌生人都不来这里?”听到他的话,我才意识到,明明是在以医药出名的狼哭之里的药堂,却门可罗雀,鲜有人问津,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特殊的原因。
“没什么!与你无关!”贵奈不假思索道,然后似乎又反应过来自己的语气似乎有些不太友好,慢吞吞补充道:“……总归我和哥哥也不靠他们过活……”
一直不吭声的琉璃突然插嘴:“明明你和零志哥哥都是那么好的人,琉璃搞不懂他们怎么想的!”
“哎呀!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怎么会认识我哥哥呢?”贵奈反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