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乐鲤虽然不清楚我为什么要这么问,但他诚实地说,“不管是阿锁的生日还是小欧的,亦或是我的,喝醉的人都是阿锁……”
说着,乐鲤皱了皱眉,纳闷道:“真奇怪啊,虽说是小欧千杯不醉阿锁一杯就倒,但我总感觉哪里别别扭扭的。”
我转头看向卧室那边,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就要破土而出,但我一直抓不到其中关窍。
如果林周锁酒量不好,那这次他也喝了酒,为什么没有喝醉呢?
酒是乐鲤去买的,乐鲤肯定清楚喝酒的人最常喝哪种酒。没道理我们一来,这两人的酒量就重置或者更替了啊。
难道他们喝的是假酒?我越想越头疼,都怀疑到买的酒有问题了。
“你怎么了?”楼观岳看我一直鬼鬼祟祟看某个方向,他也探过头去瞅了一眼,只看见紧闭的卧室门和空荡的长廊,他问,“干嘛一直盯着小欧哥的房门?话说他们到底哪里去了?真的喝醉了去休息了吗?怎么不和我们说一声啊?”
楼观岳连珠炮一般的询问让我紧皱起眉,我的大脑正飞速地运转着,楼观岳无疑影响到了我。
他见我没有反应,干脆上手碰我,这一下可好,我弹簧一样闪过头,恶狠狠地瞪着他。
可能我这副凶神恶煞的表情不常见吧,猝不及防的楼观岳被我吓得呆了一会。
一直注意着我们的乐鲤行动力非常强,他干脆站起来说:“在不在房间,敲门问问就知道了。”
他说完就往那边走去,楼观岳被我吓了一跳,暂且不想和我待在同一个空间,所以他磕磕绊绊站起来也要跟着。
我坐在楼观岳旁边,他要过去,要么绕路,要么经过我。
楼观岳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经过我。
等他差几步就能走出客厅时,我一下伸手抓住他,借力站起来后一马当先蹿到了最前面。
乐鲤被突然冲出来的我吓了一跳,他还不小心让我撞了一下,跟上来的楼观岳及时扶了一把差点撞到墙的乐鲤,两个被不断惊吓的小同学呆呆地看着几乎可以算是“暴走”的我。
半晌,乐鲤讷讷地说:“欸……扬错,你发小他,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楼观岳目光复杂地说:“可能他脑抽了吧。”
而跑在前面的我已经心急地抬起手,下一秒就要敲到房门上了。
可事情就是这么巧,我还没有敲下去,房门就被从里面打开了。
眼神还算清明的林周锁站在门口看了我一会,什么反应都没有。
我正举着手呢,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弄得不知所措。这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林周锁的目光先是停留在我脸上,我们就那样对视一分钟有余,紧接着,他的目光慢慢上移,落到了我举着的那只手上。
我也跟着他看向我的那只手,意识到后,我连忙把手放下来,还不忘解释说“呃……这个,这其实是个误会……”
可林周锁没有听我说完,他低头握住我一直垂在身侧的手,慢慢牵着我,我看见他轻轻带上门,然后牵着我往外面走。
他走得不快不慢,我跟着他,完全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咦,阿锁?”乐鲤看了看他,又往他身后瞅,半天没瞅到别人,只有一个被牵着手身体几乎僵硬成木头的扬错。
“小欧呢?”乐鲤疑惑地问。
本以为林周锁会给出一个准确的回答,却不料他半天没有反应。
“喂,阿锁?”乐鲤围着他转了几圈,最后目光落在牵在一起的那两只手上,他看了看没有任何反应的林周锁,又看看我,商量道,“那什么,扬错,知道你们关系好……嗯,要不,你们先松开?”
楼观岳也凑了过来,看得出来,缓过劲的这家伙很愉快地当起了吃瓜群众。
我脸不红心不跳,试着松手,可林周锁死抓着不放。
眼前的林周锁举止奇怪反应呆滞,倒真像一个喝醉的人。
正当我要开口时,林周锁动了一下,他抬头按了按太阳穴,然后松开牵着我的手,沙哑的声音随之响起。
“乐乐……”林周锁喊了一声。
乐鲤连忙应了。
我有些失望地抓了抓空气,就在上一秒,林周锁还亲密地牵着我的手,没想到下一秒就把我忘了似的,看都不看我了。
“乐乐。”林周锁说得很慢,他要缓一会才能接上下一句,作为听者的我们都竖起耳朵,希望能帮上他的一点忙。
林周锁看上去很疲惫,他想了很久,才说:“小欧睡了,你们别打扰他——乐乐,给他泡一杯蜂蜜水温着,谢谢你了。”
“好的阿锁。”乐鲤说,“那你呢?你要不也去睡吧?”
“嗯……”林周锁赞同道,“我是该睡了。”
他走到茶几边上,在旁边站了一会。
“扬错小楼,”林周锁说,“可以拜托,你们帮忙收拾一下桌子吗?垃圾,带出去扔掉。还有……不需要洗,明天洗。”
他猜哑迷一样说了一堆,我猜他应该是想让我们把过生日剩下的垃圾收拾好带出去,盘子就不需要刷了。
“好的好的。”楼观岳早就等不及了,时间有些晚,他已经困了。
“你快回去……快去睡吧。”我说,“我们会处理好的。”
林周锁看上去还是很不放心,但他似乎头疼,闭上眼睛缓了一会后,他点头说:“那就拜托,你们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出了大门。
我们看着他飞一样的背影,瞠目结舌。
半晌,楼观岳惊讶地说:“……虽然看上去有些奇怪,但哥哥的速度还是一如既往地快呢。”
我满脸复杂地点头。
林周锁离开后,我们三人用最快的速度商量出计划:乐鲤负责调蜂蜜水,楼观岳把盘子泡到洗碗池里,我则是把所有垃圾装进垃圾袋;在这些都做完后,我们三个会一起把桌子擦干净,然后把地面扫一遍再拖一遍。
琐事看起来不多,做起来一点也不轻松。
我们很快就开始进行后面的步骤,哪怕在困倦的驱使下,每个人都付出了百分百的努力,但尽管如此,我们还是花了半个多小时才完全打扫干净。
等互相道别时,我感觉我的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我提着几个垃圾袋跟乐鲤结伴往外走,楼观岳跟出来要关门。
“晚安乐乐哥,还有扬错。”楼观岳挥挥手,然后打着哈欠把门锁上。
乐鲤和我一起走了一段路,等走到最近的垃圾桶后,他帮我打开,我精准把垃圾袋扔了进去。
分别的岔路口很快就到,这个点已经没什么人还在外面了。小鱼在乐鲤家门前叫了几声,被小跑回家的乐鲤小声训斥。
我们道了别,我目送他跑向他的家,抿了抿嘴,也加快步伐走向林周锁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