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欧珉义坐在客厅看书,看见我们进来,招了招手说,“早上吃什么,你们小声点,小楼还没起呢。”
“都可以,我去做吧。”林周锁进了厨房,又探出头说,“扬错你要是实在没事,就去看会书吧——你之前在看那本三国演义?我记得老爷子应该做过笔记的,在书房里某个本子上,好奇的话你可以找找。”
欧珉义一边说一边往厨房走,边走边说:“我有点印象——不过那不是丢了很多年了?”
林周锁的声音透过空间传过来,听上去并不清晰:“没有,你记错了。”
“……嗯。”我识趣地没说什么,去把之前没看完的书拿过来,在长沙发旁边的小沙发上坐下了。
我并不好奇爷爷的笔记,那是属于爷爷的东西,如果我想,我也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
这个清晨很普通,不管是窗户开着而放进来的清风和阳光,还是厨房里一边忙活一边说笑的两个年轻人,亦或是顶着一头杂毛恹恹地走出房门的楼观岳。
一切的一切,都让我打心底觉得高兴。
这个周末一切如常,大家都没什么大动作,该工作的工作,该休息的休息,该学习的也没有松懈。
我本以为欧珉义有什么周全的计划,还一直很期待,没想到他一直按兵不动,直到乐鲤放假回家,他也没什么表示。
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不想帮我,甚至已经怀疑到他是不是跟林周锁通风报信了。
乐鲤放假回来后,林周锁工作了整整两周,每一天都很忙,连做早饭的时间都没有了,就算我早起赶去欧珉义家,顶多也就碰上匆忙出门的林周锁。压根没有一起吃饭的时间,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压根没吃早饭。
高强度连轴转后,他终于开始休息了。
所以等楼观岳和林周锁换地方住的时候,时间已经快进入八月了。
我是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八月末我们高一新生要军训,所以我和楼观岳差不多八月中旬就要回去。
满打满算,我和林周锁相处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从现在开始计算,离我们分别的那一天还剩下三周。
“怎么天天走神?”林周锁搬着东西,看了我一眼,说,“你就不用搬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到底在搞什么,但我们还是尽量从简吧。”
我没说什么,恰好楼观岳在叫我,我跟林周锁说了一声,就跑去帮忙了。
欧珉义在帮林周锁,我在帮楼观岳,唯一的局外人乐鲤嚼着冰棍,歪着头,一副很迷惑的样子。
“哪位好心人给我解释解释,你们是在玩蚂蚁搬家还是?”
“没事就去写作业。”欧珉义白他一眼,“看见了还不快来帮忙。”
“好嘞。”乐鲤三两口吃完剩下的冰棒,叼着棍儿,上前接过欧珉义手里的东西,被欧珉义顺势推着往前走。
“阿锁,我跟乐乐先去我家了。”欧珉义朝林周锁挥了挥手,在林周锁不解的目光中,头也不回地拉着乐鲤越跑越快。
我从窗户远远地看了他们一眼,大概明白了欧珉义要说什么。
“啊,我算了算日子。”楼观岳在房间里焦急地走来走去,“咱们是不是只能在这里待三个星期了?我天,扬错你怎么办啊?”
这小子看上去很担心他的发小,我刚要说话,林周锁敲了敲门进来,说:“扬错怎么了?”
楼观岳:!
差点说漏嘴的楼观岳绷着脸不说话,害怕多说多错,求助地看向我。
我无奈扶额,拉着楼观岳的行李箱说:“没什么,我们在说今天的课呢。我们先去找小欧哥了啊!”
“对对对。”楼观岳一边尬笑一边附和我,巴不得我赶紧带着他走。
林周锁总觉得这几个人有事瞒着他,但他只是觉得,没有实锤的证据,也不好质问什么。
问乐乐或者小欧应该能知道吧?林周锁收拾着东西,乐观地想。
另一边,欧珉义语速极快地同乐鲤讲述了扬错的企图,乐鲤越听越呆,听到不对劲的地方,他干脆伸手去捂欧珉义的嘴,崩溃道:“别说了小欧!我不想听不想听不想听啊啊啊!”
乐鲤不是个能藏住事的,依林周锁的能力,肯定能从他嘴里翘出点东西来。
至于这是不是林周锁应该知道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没事,阿锁问的话你就如实说。”欧珉义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揽着乐鲤的肩膀,笑眯眯地说,“别担心,这事不怕暴露。”
乐鲤都要傻了,他怀疑欧珉义脑子出问题了,焦急地在客厅走来走去,一边转圈一边恨恨地说:“我就说你们怎么搞这么多麻烦事。这都是你的主意吧?别太过分啊小欧!”
“你急什么,只是喜欢而已,用不着这么大反应吧?”欧珉义摊手,一副与他无关的样子。
乐鲤都想揪住他衣领晃晃他的脑袋了。
乐鲤喊道:“什么喜欢啊?!他们是堂兄弟啊小欧,有血缘关……”
欧珉义眼疾手快捂住了乐鲤的嘴,阴险地笑了笑,说:“乐乐,你会按我说的做的,对吧?”
乐鲤被他捂着嘴,只能哼哼,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他被迫疯狂点头,欧珉义挑眉,松开手后乐鲤深吸一口气,连忙表态:“小欧同志!不管你要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一定全力配合你的所有行动!”
说着,乐鲤还行了个很标准的军礼,给欧珉义逗乐了。
“伤什么天害什么理,别发散你的想象力了啊。”欧珉义可劲儿揉揉乐鲤的脑袋,跟个什么老谋深算的坑人专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