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昨天的教训,今天我们对自行车敬而远之。
“这不是哥哥的车吗?没送去修?”进去时没注意,出来了这家伙的注意力又被吸引走了。楼观岳在院子里探头探脑,被我黑着脸薅着走了。
我敷衍道:“哪有那么快,你别问了。”
楼观岳撇撇嘴,没计较我这么敷衍。他撒欢跑在前头,我丧尸一样在后面挪。
路上我收到我妈的消息,核实了楼观岳的话。
我心里不是滋味,看前头楼观岳乐呵呵的,一下子更不平衡了。
我都没见过林周锁小时候……哦,也算是见过了,毕竟照片里的也确实是小时候的林周锁。
我没想到我们居然在半路遇上二伯,被二伯拉着聊了好一会,饶是自来熟又话唠的楼观岳也架不住中年人的热情。
我们能聊的东西也不多,话题绕着绕着,就跑到了几人共同认识的林周锁身上。
都聊到林周锁了,我暗自打气,听二伯说了很多新鲜事,等他说到记忆模糊的地方,我连忙打断。
“二伯,你有林周锁小时候的照片吗?”我说。
楼观岳看了我一眼,我没理他。
二伯被我反将一军,也不回忆他一直在唠的话题了,想了想说:“阿锁的照片?他很少拍照片的,也就过生日的时候会和大哥拍一张,怎么,小错想看吗?”
“我可以看吗?”我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有些事情一直不存在也就没什么,可是我昨天看见了五岁的林周锁,今天又遇到了二伯,很难相信这不是上天的安排。我忍不住去贪心更多。
二伯说可以,但他得找找。
我的心情一下子兴奋起来,哪怕二伯说可能找不到,我也不在乎了。
与二伯挥手道别时我都是笑着的,把旁边的楼观岳整得一愣一愣的。
“你就这么想看哥哥小时候的样子吗?”等二伯走远了,他勾过我的脖子问。
我拍开他没理,说:“比起这个,你关心的西瓜在土里等你去摘,你怎么还不跑起来?”
楼观岳踢了踢腿,哭丧着脸说:“你当我不想啊?我今天就不应该蹦,搞得腿疼。”
我幸灾乐祸道:“活该。”
他又看我一眼,哼哼唧唧,趁我不注意果断踹我一脚,然后撒丫子就跑。
我:……
我腿没伤,跑得比他快,很快就逮住了犯贱的楼观岳。
我们你捏我脸我拽你耳朵,扭曲着来到地里,在看见欧珉义时默契地互相松手。
只能庆幸欧珉义背对着我们,不然这事又得被捅到林周锁那里,他估计又要皱眉沉默半天,然后绷着脸教训我们。
欧珉义看见我们,很开心地招手让我们过去,他给我们开了个西瓜,楼观岳双眼放光。
欧珉义打趣他,让他临走前拿个包自己来摘。
他也不知道不好意思,嘿嘿笑着说好。
我吃了一块西瓜,坐在一旁的石墩子上发呆。
欧珉义朝楼观岳挤挤眼,指指我,做口型说:“他怎么了?”
楼观岳看我那副鬼样子,翻了个白眼,也小声回道:“小欧哥别管,扬错日常抽风。”
欧珉义还有点担心,但我目视前方,忽然道:“小欧哥,你有我哥小时候的照片吗?”
欧珉义和楼观岳都看向我,尤其是楼观岳,那眼神,复杂得几乎要扭成漩涡了。
欧珉义稀奇道:“第一次听见你这么叫我,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他这话是打趣,我无奈道:“哥你别打趣我了,这不是求人办事嘛,那我肯定得放低姿态啊。”
欧珉义问楼观岳还要不要西瓜,楼观岳接了一块。
我知道欧珉义在盘算着什么,也不着急等他的答案。
等楼观岳西瓜吃了一半了,欧珉义才慢吞吞地开口说:“阿锁其实就是个俗人。”
我看他,楼观岳也不啃西瓜了,竖起耳朵听八卦。
“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心思想靠近他——哎我看你们都挺喜欢他的,是吧。”欧珉义说着露出笑意,只要提到林周锁,他就是笑着的。
楼观岳疯狂点头,我也目不转睛。
“我认识他时他八岁,我只有那之后的照片。”欧珉义摸出手机,翻起来相册,还招呼我们去看。
我们凑过去,欧珉义一张一张慢慢给我们看,照片不多,还几乎都是三人照。
四季都有,夏季居多。拍照时乐鲤总是笑着比耶,欧珉义举着手机,林周锁不知道在看什么,也可能单纯别扭,总是不看镜头,以至于翻了半天,我们只翻到一张林周锁的正面照。
还是抓拍,挺糊的。
“你们关系真好耶。”楼观岳指指乐鲤,说,“不过怎么没见过这个哥哥啊?”
欧珉义说:“他叫乐鲤,快乐的乐,鲤鱼的鲤。你可以叫他乐乐,他还在上学呢,今周末他就能回来了。他比你们大一岁,现在上高一。”
高一现在还在上学,我们是因为中考才有这么长的假期。
我跟楼观岳对视一眼,一下子就知道我们想一块了,都想到了开学后的悲惨生活。
“照片可以洗出来给你一份,也算是纪念吧。”欧珉义提议道,“等乐乐放假了,你们如果愿意,可以和我们一起拍张纪念照。”
怎么可能不愿意呢?楼观岳立马应下来,不住说好,还让欧珉义不能食言。
我关心得多一点,问:“哥和乐乐也同意吗?”
欧珉义拍拍胸脯,打包票说:“不用担心,他们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放心吧,你们都同意的话就一起拍一张,正式点拍。”
得了承诺,我们心满意足。
“小欧哥,这张照片可以发给我吗?”忽然,我眼尖地看到一张林周锁的单人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