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可不敢。
梁悦宜摇摇头,走过去挽住老爷子的手,乖巧地说:“爷爷,上次买的衣服还没拆吊牌呢。”
江老爷子面露嫌弃地看着她的衣服,“我怎么看你天天就穿这几件?”
“爷爷,我也去!”江知霖在玄关穿好鞋子,立马奔出来,“不用我哥带,我和小宜送完东西,我们自己逛,爷爷你记得给我们报销。”
他怕梁悦宜不肯走,拉过她的手腕,要带她上车。
江老爷子问:“你要买什么?”
江知霖笑嘻嘻地回:“我要买球鞋,我已经看好一双新年战鞋。”
江老爷子说:“你有几只脚啊,一堆鞋子也不够你穿,也不是,你买鞋是供起来的,房间里半面墙的限量版鞋。”
江知霖嬉皮笑脸地没否认,迫不及待地推着梁悦宜上车。
老爷子挥挥手,走到车旁,温和地叮嘱:“小宜喜欢什么就买,千万别给爷爷省钱。”
转向江知霖的时候,老爷子的表情从温暖如春瞬间转到寒冬腊月,“小宜不买,你也别买了。”
“好好好,我会盯着她买衣服的。”江知霖早已习惯,完全没当回事。
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梁悦宜:……
车子缓缓驶入绿翡星澜。
江阅川刚结束一个应酬,才回到家中,坐在沙发闭目养神不到五分钟,即将迎来一队关爱大军,电话里还有他弟那大嗓门声音。
他顿时有些头疼,疲惫地捏捏鼻梁,身上一股难闻的烟草味。
江阅川放下没管,取了衣服去洗澡。
陈妈会默默放下东西后自行离开,就是不知道他那个闹腾的弟会不会这么安分走人。
他有预感他弟这趟过来准没好事。
江阅川洗澡的工夫,江知霖带着梁悦宜大摇大摆地进来了。
“咦?家里没人?”江知霖惊喜地说,随即跳到宽敞的模块沙发上,整个人瘫在上面,招招手,使唤人,“小宜给我拿个水果,我先休息一下。”
梁悦宜白了他的后脑勺一眼,但也没说什么,打开冰箱瞧了瞧,里面塞了半冰箱的水果。
她拿出一盒草莓,打开一看,大半盒熟得过透,烂的烂,霉的霉。
梁悦宜拣出五六颗冲洗,顺带扔了一大半腐烂草莓。
陈妈刚摆好碗筷,转身看见垃圾桶的东西,立马蹲下来翻看,心疼地说:“悦宜小姐,可不能这么浪费啊!你哥哥辛苦赚钱,可不是让你大手大脚扔的。”
梁悦宜有些懵:“可是……这些都坏了。”
陈妈叹口气,扒拉着垃圾桶“有些只是被磕坏了,不是烂的,别人不懂不要紧,但你应该懂的呀!”
梁悦宜没明白她的逻辑,看着陈妈的嫌弃模样,她老实说:“我不太懂。”
“算了算了,你坐着去吧,这里我来弄。”陈妈推开她,径自收拾起来。
江知霖出现在身后,有些不解地问:“陈妈,就这点小事,你有必要一直说小宜吗?”
陈妈没想到被他听见,面露尴尬,忙解释道:“我只是提醒悦宜小姐。”
“她又没做错,提醒她什么?提醒她要节约?”江知霖觉得这陈妈最近有些奇怪,“陈妈,你是不是对小宜有什么意见啊?”
有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梁悦宜拉了拉江知霖的手,示意他先别说了,小心他被骂。
江知霖没听见声音,也不理会梁悦宜的提醒,继续说:“还是说这中间有什么误会?”
“阅川哥哥。”梁悦宜后退一步,飞快地抬眸望向慢慢走近的男人,随即微垂下眼睫。
江阅川洗完澡,头发半干不干,松松垮垮搭在脑袋上,上身套了一件深灰色兔毛套头毛衣,下身穿一条黑色家居裤,慵懒随意下多了几分温和。
江阅川的目光一一扫过,最后定在陈妈身上。
“陈妈,你先回去。”他说。
陈妈刚抬头想说些什么,不小心触到他略显严肃的眼眸,她默默地咽下话,一面看看梁悦宜,一面收拾东西,迅速地离开。
房子瞬间安静下来。
江阅川没搭理那两个小的,独自坐在餐厅,慢条斯理地吃起了饭。
下午应酬喝了一些酒,饭却没怎么吃,到了这个点确实有些饿。
吃了五分饱,再转眼,梁悦宜和江知霖像两根柱子一样杵在一边,他擦擦嘴。
“说吧,找我做什么?”
江知霖推推梁悦宜,让她说话。
同一句话,由他嘴里说出来,和从梁悦宜口中出来,效果完全不一样。
但梁悦宜飞快地摇头,怎么都不肯说。
江阅川靠在藤编的法式复古餐椅背上,稍稍抬眸说:“那我先说吧。”
低沉的嗓音微微停顿,像浸了冷水一样清冷冰凉,“陈妈的小孙子即将出生,她该回去照顾孙子了。我打算建议爷爷,重新找个阿姨替她。”
梁悦宜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