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未听指令用了兵,将军说,这皆是她一人所为,待此事了结后,她亲自卸甲回京请罪受罚。”
叶筝闻言瞥了一眼朝堂上那几个嘴巴碎的言官,那些言官本想梗着脖子参上一本,迎面就撞上了两人快要杀人的目光,他们顿时缩了缩脖子,后退半步。
糟糕,忘了,那大将军这些年之所以能痛快地执掌武威城数万的兵权,不受任何猜忌,可不是因为她在京城有两个最硬的后台吗?
那位可是在这京城都能横着走,连带着她那长女明梵希也跟着沾光,身为被压在京中的质女,那生活比他们快活多了。
叶筝见朝堂上顿时鸦雀无声,温和地笑了笑,对着士兵安抚道:“事发突然,将军所行之事情有可原,待此事了结后再论。”
“行军打仗那是将军该做之事,本相身为文官自是不懂,但粮草军械等后勤必不能出任何差错,本相定会确保这些物资安全地到达将军的手上。”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又嫌弃地翻了个白眼,并肩对着众朝臣下达着一系列命令。
朝堂顿时飞速运转了起来,大量粮草军械和官员分批往边境送,各地紧急招兵,以备不时之需。
一时间,朝堂各类部门数日灯火通明,几天几夜,朝臣人人加班加点,夙夜泡在官府里,无一幸免。
宋知蕴揉了揉通红的眼睛,提着酸痛的没有知觉的手臂,握着毛笔就往奏折上批。身侧是太傅叶筝和丞相许岱。
自那天边境急报后,她都记不得她多久没休息过了。大堆大堆的事塞不进那两人的案牍,就往她桌上塞。
那桌上的奏折简直就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根本就没停过。她早就数不清她批过多少奏折了。
她还好,年轻能熬,几日没睡不打紧,她看她身旁那两人的脸色竟比遇刺了的秦云峥还要苍白上几分,脚步虚浮地走几步就能晕过去。她还帮着两人处理了不少政务。
该死的外族,天天想着入侵她们中原,果然是没爹养的东西。提到就晦气,大将军赶紧把他们打出去。
她这通宵几日都得掉多少头发啊。不过这个官府大抵是没有闲人了。
哦,不,有一个,她们暮云皇城的陛下,秦云峥。
真是悠闲啊,这几日伤都快养好了,还日日躺在床上玩着她送给他的各种玩具。玩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她都怀疑他知道外族入侵一事吗?
不过他知不知道也没有什么要紧的,知道了最多也是担惊受怕地做个纨绔子弟。
真是,废物啊。
宋知蕴心里对秦云峥的恶意越发地深了,毕竟她们为了他的江山整日操劳,生怕外族一个不小心打了进来,给打亡国了。那皇帝却整日游手好闲,不干正事,日子过得舒心畅意。
忽而,宋知蕴近来收的一个心腹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她身体一顿,眼中杀意一闪而过,她躬身对着两人行了一礼,悄然而退。
叶筝疑惑地抬起了眼眸,宋知蕴微微对她一笑,轻声道:“本官去处理些人。”
夜,宋知蕴懒散地倚在躺椅上,身下是一群太监宫女被捆绑着跪在地上,重重磕着头求饶着。
不远处一群太监宫女苍白着脸静静矗立在那,宋知蕴轻轻擦拭着锋利的宝剑,干净的镜面反射着她似笑非笑的表情。
见此起彼伏的磕头声减弱,她这才起了身,随意地把剑锋夹在了一人的脖子上,轻笑道:“是你在粮草上做了手脚?”
太监颤抖着摇了摇头,刚想开口辩解,就见一道寒光朝他袭来,他张大了嘴巴定格在了这一刻,一个血淋淋的头颅扑通一声砸落在地。
宋知蕴低头欣赏了下众人的表情,觉得颇为有趣,低笑了几声,血溅到宋知蕴的脸上,她笑得格外的温和儒雅,一进一出杀尽了所有的害虫,留下一地的头颅,她这才轻轻瞥了一眼围观的众人。
高声道:“如今外族大举入侵,正是皇朝危难之际,本官不允许任何人在任何地方做手脚,知道了吗?”
“若有人胆敢犯了本官的禁忌,这就是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