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着眉,抿着嘴,倪了他一眼:“别动手动脚的。”
成逾白双手呈投降的姿势:“抱歉,是我冒犯了,下次不敢了。”
陶入画看着他一副欠揍的表情,说什么也不信他的鬼话。
成逾白一进门就看见挂在晾衣杆上的校服,他上前将衣服拿下来,下意识地低头闻了闻味道。
没有想象中呕吐物的臭味,相反,则有股水果清香的味道,是每次陶入画路过他身边,被风带到他面前的香味,不刺鼻,也不大众,就像是专属于夏天,雨后,西瓜,汽水,迎面一阵风的既视感。
成逾白也就闻了一下,就被陶入画夺过去。
“你闻来闻去的要干嘛。”陶入画说完就把衣服放在背后,她越发觉得这个行为有些不恰当,只能将衣服拿过来。
成逾白用食指蹭了一下笔尖,然后双手抱肩,侧倚在墙上:“这不是闻一下看看上面的酒味重不重。”
陶入画也不说话,就斜眼撇他。
成逾白大手一捞,就从陶入画后面将她的校服拿了过来,他很自然地将校服搭在自己肩上,回头,说:“走吧,我给你拿衣服去。”
陶入画犹豫了几下,便抬起脚步跟在他身后。
陶入画是第一次进到成逾白家里来,不对,昨晚她还来过,只不过那时太黑也太急,也没观察他家是什么样子。
她对成逾白家的第一印象,那就是这好像有好多年都没人住过了。
除了到客厅的小路上被修理的很干净,其他地方都长满了杂草,正常的同时又带着点诡异。
前面刚走到客厅的成逾白见陶入画没跟上来,回头便发现她盯着满院子的杂草若有所思:“怎么还不过来,是想帮我把杂草除了?”
陶入画想得有点入神,之前迟遇给她发过的杀///人案件,现在一件件都往她大脑中窜出来。
她想,就不应该听迟遇的话,这哪是锻炼胆子啊,明明是加重人恐惧的一片片雪花,毕竟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恰好这时吹来一阵清早的凉风,冻地陶入画一哆嗦。
“奥奥,马上来。”陶入画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脚下轻轻磨蹭不想上前。
她走进客厅,成逾白早就进他房间给她找衣服,这下她也就能肆无忌惮的观察,客厅家具很少,只有中间摆着两个沙发,还有中间那个缺了半根桌腿被书垫着的桌子。
除此之外,还有一入门就看见窗户前的一个桌子,整个客厅的杂物很少。
“有两件,你挑一个吧。”
陶入画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听见成逾白的声音后,这才往他房间走去。
成逾白房间和外面简直就不像一个地方。
他房间四周都是书架,上面都是书籍。一进门最先入眼的还是他的床,墨黑色的床单,枕套,被套,就是看起来他的床挺硬的,躺起来不大舒服。
成逾白见陶入画盯着床看,他精神一下子就紧绷起来,有些胆战心惊地走到陶入画一旁,问道:“你看什么呢?”
他想,该不会是哪一只穿过的袜子没藏好,让她看见了吧。
陶入画想也没想的直接说出心里的想法:“你的床感觉睡起来好硬啊。”
话一说出,两个人都愣在原地,气氛瞬间凝固起来。
陶入画瞬间反应过来,率先移开视线,她单手捂脸,小表情都纠结在一起,心里懊悔不已,嘴怎么这么快啊。
成逾白一开始也是懵了一下,后来看见陶入画的小动作和小表情,一大早的懒惰瞬间被清空,整个人清爽起来。
他看着陶入画,他能清楚的看见她因害羞而粉嫩嫩的耳朵,让他忍不住想揉一揉她的头发,刚想伸手,今早陶入画说的话瞬间涌入脑海,缩回有些发痒的手。
成逾白低头一笑,岔开话题道:“不是要选一件校服吗?”
陶入画没抬头,低着头挪步到衣柜前。
她拿起两件校服,与想象中的不一样,虽然长久放在橱子里,却没有其他异味,相反,上面还带着点清爽肥皂味。
但是,要说有什么不同的地方,那就是两件校服外套后面都有一道长长被针缝过的痕迹。
她摸着这块被针缝的地方,撕口很大,像是被人故意用大力撕扯裂开,然后,缝的这个人一看就没拿过针线,缝的歪七扭八,只是勉强看起来缝合在一起而已。
成逾白见陶入画站在那不动,向前走到她旁边,问:“挑中哪一个了?”
他见陶入画盯着那块被撕烂的地方看,之前不好的回忆瞬间涌上心头,他也忘记这块被缝过的地方。
狼狈的经历就在此刻被当众挖出,成逾白的反应有些大,从陶入画手中将衣服快速拿过来,塞进橱子最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