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下闹鬼校区一事还没有解决,连镇祟石的渣渣也没有找到,江渚实在没有精力去管那个幕后大鬼究竟要做什么,况且他还是个人,今天又在小巴车上颠簸了多半天,晚上还躲着活人,还有避开那些混在人中的野鬼,做贼似的去了坟场游荡了一圈,若打着年轻的招牌,说自个儿精力充沛,还能再得瑟,江渚怕是撑不住自己饧涩的眸眼。
然而就在他迷瞪着准备睡下时,床尾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床铺也跟着颤颤巍巍,就好像房间里真有什么敢偷纸尿裤的大耗子。
紧接着便是刹那被子被撩开的短促寒意。江渚一惊,下意识地急促翻身,不料,他刚想转回身,肩背便撞进了一人怀里。
单人床铺不大,抛去杂物,最多能放开一个加半个人,如果不是江渚贴墙侧身,凌景途估计不能占得余下的地盘。
“你做什么?”房里还有一个随时失眠的老大爷,再者床铺的吱呀声已经够闹人的,所以江渚觉察到身后的凌景途时并不敢开口问话,只能摸索过凌景途的手,在他手背快速写着这几个字,也不知道凌景途认不认得。
“猪兄,我睡不着。”凌景途左手覆在江渚腹部,任江渚在他手背处飞速写着什么,而另一手则学着江渚,轻轻在江渚背上写着什么。
除去大衣,江渚穿得并不厚重,凌景途指腹突然在他背部游走,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陡然蹿上他四肢百骸,惹得他禁不住缩了下身子,随即,他便不敢再继续用此办法折腾自己,而是放低声音,皱眉问:“睡不着找我干嘛……”
我又没有安眠的功效,再说了,你这样一闹,考虑过失眠人数会不会增加吗?
江渚不再写字,凌景途也收了手。但江渚没想到的是,凌大侠为了让他听得更清楚,直接凑到他耳根处,浅浅说:“怕你冷。”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江渚肚子里就算再清汤寡水也禁不住这么添柴加火,他深吸了一口气。结果这口气还没吐出去,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撩拨人的凌景途突然揽紧了拢在江渚胃腹部的手臂,以至于还未缓过气的江渚禁不住咳嗽了起来。
幸而房里光线黯淡,再加上床上衣被鼓鼓囊囊耸立着,对铺的大爷就算翻了个身,也没发现对面下铺的小伙子没了,而上铺却多了俩如胶似漆的“雕塑”。
江渚没敢再说话,等对面的大爷终于响起了安人心的呼噜声时,他才松了口气,然后瞪着俩紧张兮兮的眼睛扫顾着空荡荡的墙面,待犹豫了良久,启唇低声问紧紧偎在他身后的人:“睡了吗?”
凌景途稍稍凑近些:“没睡。”
江渚吞咽了下口水,压着慌促的气息问:“你之前说过的那个故友,你,你有没有……”江渚滞了须臾,更愈放低声音问,“有没有……背过他……”
凌景途垂下眼睛:“有。”
江渚皱了皱眉头,接着问:“那你有没有……跟他盖过一床被子……”
凌景途:“有。”
怦然乱动的心口蓦地难受了一瞬,江渚莫名垮下脸,由着自己心烦意乱的思绪,突然冷着声音继续问:“那你有没有这样抱过他?”
因江渚背对着自己,凌景途并没有看到他那副气呼呼的模样,仅是眷恋地感受着怀中人的温度,一字一句诚挚地应着:“没有。”
江渚听到这个答复,脸色稍稍缓和些,他转了转不安的瞳仁,不放心地又问了一句:“那你想不想……这样抱他……”
凌景途脱口而出:“想。”
此话一出,房里瞬间安静下来,直到……
“睡觉!”
凌景途眨了眨眼:“哦……可我……”
“不许睡不着!”
凌景途:“……”可我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