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儿都不痛。
迟迟没有听到尖叫声的梦野久作恍然发现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产生,就连缠在手臂上的刀片也不在难受。
他抬起头,看到满脸困惑的百里边,正好奇的打量着自己。
他不是太宰治。
却和太宰治一样,可以克制自己的异能。
梦野久作崩溃的大哭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只是想在森欧外彻底关住他之前,最后享受一次自由的滋味而已,为什么还要让他再碰上这种事情!连最后的计划都不让他实施,难道他就必须要永远待在地下室里吗!他一定要永远忍受孤独和痛苦吗!
梦野久作在商场门□□发的这段大哭,虽然引起了路人的侧目,却并没有引发太多的注意——小孩子嘛,想要玩具家长却不肯买,闹闹脾气是很正常的。
看着泪流满面的梦野久作,百里边缓缓地将腿抽出,也就在这小小的动作间,他感受到了些不寻常的东西——这孩子的身上有什么东西?
眼见梦野久作哭的越来越起劲,而身旁却始终没有其他人前来劝阻,百里边下定决心,伸出右手缓缓地附上了梦野久作的手臂。
确定对方身上的确有不寻常的物件后,他慢慢的拉开了对方的衣袖——入目首先是一圈圈的绷带,缠的歪七扭八,是太宰治看见了会拆掉重绑的那种凌乱,在往上就能找到不少的刀片,那些刀片被死死的固定在绷带之间,从外表观察,锐利的一面似乎缠绕在了皮肤内侧。
这样不同寻常的手段倒是和百里边先前的猜想一致——通过让孩子受伤获得赔偿。
但如果真的是这样,早在这孩子抱住自己之时,他们就应该向自己索取赔偿了。
为什么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人上前来呢?
一切的突破口似乎都在眼前这个哭的不能自已的小孩身上,百里边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纸巾递给了梦野久作,“小朋友,你还好吗?碰上什么麻烦了吗?”
梦野久作并没有接过纸巾,只是愣愣的看向了百里边。
有了被港口黑手党抓住的经历,梦野久作清楚,普通人想要和里世界抗拒,难如登天。但眼前的人似乎有一种魔力,他明明在问问题,可口中的话语就像是太宰治每次让他出任务时都会承诺如果表现好就带他去玩一样令人信服。
有什么关系,梦野久作不管不顾的想,干脆把一切都告诉眼前的人,就算做不到,对方知道了这么多,森先生也一定会把他也抓回去的。就算森先生不把他抓回去,他也要告诉森先生,眼前这个人像太宰治一样,可以控制自己的异能。
这样的话,森先生也一定会像当初发现自己一样,迫不及待的把对方抓回去。
如果不能带我走,我就让森先生把你也抓回去。
梦野久作难掩激动的将自己被港口黑手党抓捕后囚禁的事情告诉了眼前的百里边,他等待着对方说出无能为力的推辞,他会想办法求森先生让他们两个住在一起的。
百里边听着梦野久作的说词,眉头皱起,他听得出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保留的部分,但对方所受到的囚禁和身上的伤口并不作假。
哪怕相似的故事他在A市听过很多,但由一个孩子在他面前说出这些话时,带来的冲击力远比一个成年人自述童年的苦痛更大。
好吧,那就试试吧。百里边为对方擦干了眼泪,抱起了满脸期待的梦野久作,朝武装侦探社的方向走去。
他并没有答复梦野久作的拯救邀请,只是说带他到可以处理伤口的地方,既然他无法判断真伪,那么就交给世界第一的名侦探吧。
路途非常顺利,并没有受到阻拦。甚至抱着梦野久作的百里边还与一队穿着黑西装的人员擦肩而过。
武装侦探社。
世界第一的名侦探显然不可能每天都窝在小小的侦探社中吃粗点心,当百里边赶到时,就从留守的国木田和与谢野晶子口中,得到了对方外出办案的消息。万幸,今天就是回程的日子。
看到百里拥抱着一个身形瘦弱的孩子,虽然感到诧异,但武装侦探社中的两人都没有多问。在百里边明确自己打算下一个委托后,国木田就像往常一样,将委托人引到了休息室内等待。
梦野久作静静的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不时打量着房中的陈设。百里边突然发问:“要吃一个吗?”梦野久作这才发现自己的面前放了一盘粗点心和一杯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