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柒手中银枪动作没停,笑道:“骁勇军只有战死,何来认输?有本事我这条命你拿去!”
按常理来说,朵邪的刀哪里能胜得了陈墨柒的枪?奈何前两个时辰陈墨柒都在拼死厮杀,朵邪占了个大便宜。
“陈将军,没事吧?”好在危机之时,王校尉杀了过来。
陈墨柒擦了擦额头上混着血的汗水,笑道:“无碍!多谢王校尉!”
王巾:“陈将军不必客气!今日老子杀了北奴兵四十余人,多杀一个便是多赚一个!就是死也值了!”
“王校尉这般厉害,不要消沉,说不定一会儿咱们的援军便到了。”陈墨柒本就是一开朗明媚的少年郎,说起话来总是带着笑意,让人听了安心。
“借你吉言!”说完又跟一旁的敌人杀了起来。
半个时辰过去,骁勇军将士折损近半,朵邪换了战马,又退到了后方,在那里挑衅:“我说陈将军,你们就要全军覆没了,怎么你们大帅还不出来啊?怕不是怂了自己弃城而逃了吧?哈哈哈!”
陈墨柒体力耗得差不多到了极限,脾气也没之前那么好了,怒斥道:“我们大帅可不像朵邪将军,只知道躲在后面不敢与我决一死战!”
朵邪不吃他的激将,他已经在这耗了三四个时辰了,该结束了。
“放箭!”他下令道。
箭羽不断射向骁勇军,将士们自顾不暇,王巾到陈墨柒身边问道:“陈将军,撤军吗?”
陈墨柒躲在盾牌后道:“往哪撤?现在打开城门便与投降无异!”
王巾:“那就用我们的尸体堵住这道门!”
骁勇军知道今日只能死战,却无一人退宿。
视死如归是骁勇军每个将士的觉悟。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们的归宿就在这城根下的时候,北奴后方被人围了。
追云带着两千禁卫军,从北奴后方切了进来,朵邪只能让放箭的士兵先对付后面。
“援军!我们的援军来了!兄弟们,杀!”陈墨柒还没看到禁卫军,便大声喊道。
人在绝望中看到了希望,是会获得前所未有的力量的。骁勇军将士们听到援军来了,就像濒死的鱼找到了水源。
朵邪见状,知道此时退兵才是上策,不再恋战。
北奴退了兵,骁勇军累倒了一片。
追云御马来到陈墨柒面前,:“陈将军,别来无恙?”
陈墨柒杵着银枪,看着高高在上的追云,苦笑道:“追云统领要是晚来一会就不是无不无恙而且有没有命在了。”
王巾留下来打扫战场,陈墨柒带追云去见主帅。
进了帅帐,追云抱拳行礼:“见过大帅!”
乘风早就从榻上起来,一直等着消息,知道援军到了才放下心来。
他虚扶起追云道:“追云统领无需多礼!此战幸得追云统领及时赶到,不然我大周的国门怕是要失守了。”
追云不喜邀功,话也不多,他诚恳道:“职责所在,大帅若无他事,卑职先去安排辎重了。”
说完便打算退下,乘风叫住他。
“追云统领,那个……我师父?”
追云这才跟他说姜航的去向,道:“宗……姜宗主绕道去了凉州借粮,还需晚些时日才能到。”
乘风也不是不知道他去借粮的事,只不过不知道他去的是什么地方。
凉州,离得也不算太远,如若借到粮草,不多时便能到雁北关。
追云忙去了,乘风叫了军医过来给陈墨柒治伤。
陈墨柒吃了败仗,惭愧不已,他道:“大帅,是我无能……”
“怎么能怪你?若是没有你,援军来了也没用。”乘风也自责,但这事当真是谁也怪不得。
陈墨柒卸了战甲,内里的衣服都被血浸染成了红色。将衣服脱了扔在地上,军医给他止血上药,包扎好。
战场上不觉痛,现下感觉痛得不行,龇牙咧嘴的。
“他娘的!我这痛感也太迟钝了吧?”
乘风坐在一旁道:“亏得你迟钝,不然还没战死先痛死了。”
陈墨柒见他这般没有同情心,白了他一眼道:“就知道说风凉话。”
包扎完毕,军医退了出去,乘风吩咐道:“你好好缓缓,缓好看便去帮着追云统领安排好禁卫军。”
陈墨柒:“你这是把我当驴使唤了啊!”
“不过,大帅!你还别说,这个追云统领还真是厉害,带着他的禁卫军,直接从北奴兵后方杀了出来。那个朵邪直接吓得退了兵,哈哈哈!”
乘风想起方才提到姜航时追云的反应,他隐约感觉到宫里跟姜航传递消息的人就是他。
陈墨柒还在自顾自的说着:“不过,这次咱们伤亡过万了。”
乘风:“嗯,待他们反应过来,必定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歇好了赶紧出去,做好随时再战的准备!”
这次他不贫了,领命出去点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