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航眼中泛起一层水雾,释然笑道:“是的,都过去了。如今我身边的人也是我的挚爱,爹娘,你们看到了吗?会怪我吗?”
乘风松开他,面向墓碑,真诚的说道:“他们那么疼你,怎么舍得怪你,要怪呀也是怪我。不过请二老放心,我赵颂发誓,一生一世都会对阿航好,这世上绝对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他。”
“我姓赵,单名一个颂字。京都人氏。乘风,是阿航给我起的字,我乘着他这阵风,已经长大了,有能力保护他了。”
“乘风……”姜航一开始就是被乘风的真诚感动,现在依然会心动。他突然想跟他讲些他小时候的事。
“嗯?”
姜航继续道:“你知道吗?那年我才八岁,看着我爹被人杀害,我娘为了护我,血淋淋的倒在我身上。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师父带回了庐方山,带回来的还有爹娘的骨灰。那时候的桃花,格外惹眼,红的让人心慌,像是我爹娘的血……”
“我知道!”乘风满眼心疼。
看着身边的乘风,姜航不再觉得可怕,他浅笑继续道:“从那时候起,我想说话,却说不出口。想哭,哭不出来。想起那一幕就会头痛到昏厥。”
“我也想赶快振作起来,可就是没有办法,后来我也问过仲周,他说我是病了,得了一种他没有见过的病。这一路走来,他也是摸索着给我治疗的,前段时间他跟我说我这病似乎好了,不过至于断没断根就难说。”
乘风道:“他说了,只要不受重大刺激便可不再复发。”
姜航:“现在,除了你能刺激我,想来是没有什么事能刺激到我了。”
乘风见他又开始撩骚,一把将他拉过来,调侃道:“那我现在就刺激刺激你……”
“哎呀!”姜航惊呼。
乘风吓得松开他,紧张问道:“怎么啦?”
“忘了带香烛,没有给他们上香。”
乘风无奈:“下次补上就好。谁让你不提前跟我说。”
见乘风从惊吓到无奈的精彩表情,姜航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时阿年不知怎么也找到山上来了,跟他们一起欣赏这大好河山。两人一狼的欢声笑语都能传到山脚下了,悲伤的情绪也随风飘散。
在庐方山的日子,除了练功,基本没有什么正事。这日,天气暖而不热,风和日丽,有弟子到桃源居来请姜航。
“宗主!沈长老请你去议事厅一趟。”弟子道。
“好,知道了。我一会便去。”乘风正在给姜航梳头,他头也没回应道。
平日里,不见客都是随意舒适的扮,乘风听到他要去议事厅,自是要会客的,遂给他束了个正式些得发冠,一身从里到外蓝红配色的衣裳,发带垂缨的样子,容光焕发,仿佛又看见了那个溪边拉弓的红衣少年姜航。
乘风也作类似装扮,一看就是一对的璧人,珠联璧合,天作之合。
二人一同前往议事厅。一进门便看见沈鸿渐在等着,一旁还坐着现任南郡盟盟主,蜀山大弟子张玉楠。
待姜航二人从张玉楠身边经过时,只是打了一眼他身后的人,两人便都认出了乔装的龙脊。
姜航二人气定神闲的走到主位坐下,姜航道:“老沈,急着找我来有何事商议?”
沈鸿渐知道他在装,但是面子当然还是要给他们这位宗主的,他道:“宗主,是南郡盟盟主找你。”
张玉楠起身抱拳行礼:“在下蜀山大弟子张玉楠,前来拜山!”
姜航看着这位也算是蜀山同门,如今褪去了当初的稚气,想来张玄静那老道很器重他。
姜航睥睨一笑:“哦?张盟主不愧是当了盟主的人,口气都这么大了。”
张玉楠对姜航的话不置可否,继续抱拳道:“我有一剑,还请姜宗主赐教!”
张玉楠就是一个武痴,见他这般执着,姜航也猜到了,今日张玉楠肯定是受了龙脊的挑唆才上山的。
再看看龙脊笑得一脸奸诈,又给了乘风一个挑衅的眼神就可以百分百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