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仲周道:“可能他们兄弟感情好吧!”
姜航冷冷笑道:“呵!什么感情?李周阳十几岁便跟着赵老侯爷在边疆战场厮杀,哪来的时间与兄弟亲近啊!”
姬仲周:“别忘了,以前骁勇军的统帅是老侯爷!你与昭王有几分交情,知道你会替小侯爷安排好的。我就纳闷了,你不是个爱操心的人,怎么唯独对你这个徒弟这么上心啊?为何呀?”
姜航有些惆怅地道:“他是我唯一的亲人。”
姬仲周知道姜航心里真正当作亲人的也就只有乘风,但是第一次听他这么说,姬仲周还真有些生气,他道:“我们不是你的亲人吗?就他是?”
姜航淡淡地道:“你们是朋友,他不一样,他现在也只有我一个亲人了。”
“他哪里就……”姬仲周想说乘风不止他一个亲人,但他知道乘风对姜航的意义,当初若不是收了这个徒弟,姜航现在是什么样还真难说,他的病还没好,只是被他自己压制住了。
这么些年来,乘风不知不觉在姜航生命中的份量越来越重了。
姬仲周不想刺激他,便把话题转移到别人身上,道:“你不也还有你师父吗?他不是你的亲人吗?”
姜航苦笑,道:“他有自己真正的亲人,现在跟他女儿可亲近了,几年都见不着他一面,家都不回了。”
姬仲周也好奇:“话说谢老前辈找到女儿了,为何不带回来啊?”
姜航道:“谁知道呢,也许,只要在一起,哪里都能是家吧!”
乘风吃了饭便回大理寺了,回去把焦言带了出来。
二人来到了西郊城外的一个村庄,焦言还是有点不相信乘风跟你说的采花贼能在这,他道:“你确定那个采花贼最近在这里出没?”
乘风从容的回道:“嗯,昨日与师父经过这吴家庄的时候听村民们说的。”
焦言还是有点不可思异,他道:“这个采花贼作案毫无规律可循,时间,地点都很分散,好像是全凭心情一样,我们查了这么多天了一点线索也没有,怎么你随便出来玩玩便能遇见呢?”
乘风笑道:“或许我便是你的福星啊!”
两人都乐了,焦言提议先找个茶棚喝杯茶,顺便打听一下村子里的情况,晚些再行动。二人转了一会才找着一个简陋的茶棚,必竟不是在京都城内。
棚里的客人除了乘风和焦言还有两位姑娘,乘风他们要了一壶茶。
两位姑娘出现在这里未免有些突兀,而且看打扮虽不像富贵人家的千金,但是从衣服的料子看也不是这穷乡僻壤的普通人家的姑娘。
就听二人对话道:“小姐,咱们今日早些回去吧!别让大公子担心了,大公子都骂奴婢好几回了。”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但乘风和焦言的耳力是可以听见的,二人只喝茶不出声。
那位小姐的声音可没那么小心,中气十足的,道:“怜香,你就放心吧!等你家小姐抓住了那采花贼,定能让大哥刮目相看的。”
怜香见她家小姐不听劝也没办法,但还是继续劝道:“小姐,你知道这件事情有多危险吗?就算你会点功夫,你还能打得过采花贼吗?”
那位小姐信心满满地拍了拍怜香的肩,道:“放心吧!怜香咱们今日还是去那户人家。”
说着,二人便起身了,此刻焦言也连忙起身,道:“姑娘留步!”
两位姑娘转身望向焦言二人,焦言怕唐突了人家姑娘,便自报家门,道:“在下大理寺卿焦言,正在调查采花贼一案。方才听姑娘说起,可是有什么线索?不妨与在下分享一二?”
那位姑娘听焦言自报家门了,看着也像是那么回事,她听过焦言的名号,只是没见过而已,便放下了警惕,回一礼,道:“原来是大理寺焦大人,失敬失敬!既然你们也在查,跟你们说说也无妨!”
焦言盛情邀请:“姑娘请坐下说。”
坐下后,焦言又问其姓名?是做什么的?怎么也会来查案?
姑娘道:“我姓秦,名文婧。”
焦言怎么说也在京都城混了那么多年了,他一听便知道她是哪家的姑娘了。又对她施礼道:“原来是秦家的二小姐,秦文杰秦大公子的妹妹啊!”
秦文婧笑着点点头。怎么看也是个邻家小姑娘,怎么会跑来冒险抓什么采花贼?乘风心里想着便问道:“姑娘是秦老板的妹妹,怎么跑来抓什么采花贼啊?你兄长知道吗?”
秦文婧听他这话像是认识大哥,道:“你认识我大哥?你哪位?”
乘风才想起来还没介绍自己,便道:“在下大理寺少卿,武安侯赵颂。”
秦文婧听完,兴奋地道:“你就是武安侯啊,我听大哥说过,那你一定也认识李岐哥哥吧?”
乘风乍一听李岐这个名字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才道:“你是说昭王表哥吗?”那可是大周的昭王殿下啊,这秦家的小姐怎么叫的如此亲昵?
只听秦文婧很是骄傲地道:“是啊,我的功夫便是他教的。”
这个昭王表哥当初都不愿意教自己,居然愿意教一个小丫头?他心中有了个猜测,那就是眼前这姑娘将来没准还是自己的表嫂。
秦文婧知道乘风在想什么,便把话拉回来,道:“呃!是这样的,最近吴家庄有位姑娘失踪了,在此之前别的地方也有姑娘失踪。但是,村子里有户人家说最近几日有可疑人白日里在他们家附近转悠,这两日晚上我都去那户人家替换他们家闺女,只是这两日并未发生失踪的事,我也很安全。”
乘风非常敬重昭王,所以对秦文婧也有着天然的好感,他关心道:“你怎么能一个人去冒险?你应该去报官啊!”
秦文婧则说:“官府有时候不信的,你们放心,我自有分寸的。”
乘风也不多说,站起来道:“成!不过现在让我们碰上了,你就不能单独行动了。”
焦言也站起来附和道:“是呀,秦小姐带我们去瞧瞧吧!”
秦文婧也高兴地站起来,道:“有焦大人和武安侯一起,真是太好了。”几人便一起进了村。
夜晚,武安侯府内。
姜航搬了个矮桌放在廊下,八月的夜晚还是有些凉,他坐在垫子上,靠在靠背椅上,悠哉地喝着自己酿的江湖醉。张远给他端了点心过来,还有肉干,姜航拿着肉干喂阿年,阿年舒服的躺在姜航的怀里,姜航抱着它,也不觉这秋风有多凉了。
院内灯火通明,忽闻有人唤道:“姜美人!”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姜航扭头望去,只见龙脊趴在墙头,正对着廊下的人在傻笑。姜航无奈摇了摇头,道:“既然来了,就下来喝一杯吧!”
脊笑眯眯的接住,在姜航对面坐下。
姜航给他倒了杯酒,问道:“爬墙作甚?走大门还能不让你进还是怎的?”
龙脊接过姜航给他倒的酒,一饮而尽,道:“这可是侯府,又不是你那庐方山,哪能那么明目张胆呀?只能偷偷私会啦!”
确实让别人看见不好,必竟前不久还有人出钱让他杀武安侯呢,现在来侯府会让人误会的。
但龙脊就是不好好说话,又开始撩闲,不过姜航也习惯了,给他续酒,道:“可有事找我?”
龙脊:“无事便不能找你吗?”
姜航也不发火,只是云淡风轻地道:“阿远,送客!”
阿远这会也不在院子里,但是龙脊真怕姜航送客,便赔笑道:“好啦,好啦,我是来向你辞行的。”
姜航道:“你要走?”
龙脊开始自己倒酒,道:“嗯,所以来向你讨杯酒喝啊!”
姜航道:“喝酒啊?回了龙哮堂去庐方山喝岂不是更方便!”
龙脊饶有兴致地看着姜航,道:“那里不是没有你嘛!”
果不其然,又是一记白眼。不过龙脊不在乎还是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