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温志瑜皱眉看去,站起身,冷冷的看着狱吏。
“有人要见你。”狱吏冷声冷语。
御书房。
“子安啊。”柳辞坤盘弄着折扇,悠悠开口。
“参见陛下。”即墨瑾舟拱了拱手。
“免礼免礼,你我之间,何必如此生分。”
柳辞坤大步走过来,打算扶他,即墨瑾舟听见免礼的时候立即直起身,叫柳辞坤扶了个空。
“子安,你就这么排斥朕?”柳辞坤悻悻收回手,展开折扇扇了两下,脸上虽还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
即墨瑾舟:“陛下唤臣来此,是为何事?”
柳辞坤啪的合起扇子,用扇子戳了戳即墨瑾舟,笑得不怀好意:“温清泽,在你那里对不对?”
即墨瑾舟眼中闪过一抹慌乱,转瞬又归于平静,淡淡道:“陛下待如何?”
“你希望朕如何?”
柳辞坤反问道,他打算用折扇挑起即墨瑾舟的下巴,即墨瑾舟却率先后退一步。
“即墨子安。”柳辞坤微愠。
“陛下,要杀臣?”即墨瑾舟抬眼,冷冷的看着柳辞坤。
柳辞坤一愣,笑道:“朕可舍不得。”
“那陛下待如何?”即墨瑾舟又问了一遍。
“朕可以允你带温清泽离开陵竹,可朕想要个东西。”
即墨瑾舟静静的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柳辞坤缓缓开口:“朕要望生。”
即墨瑾舟沉默了一下,方才颔首,拱手道:“谢陛下,隆恩。”
温志瑜被狱吏领着进了刑室,看见褚和的那一刻,他的情绪有些激动,眼白里爬上些血丝,如蚕茧般交织盘缠。
“温大人,如今当真是落魄。”褚和打量了他一遍,没忍住笑了一声,嘲讽道。
温志瑜看着他,强忍下心底那份恨意,咬牙切齿:“告诉我,为什么?”
“为什么?哈哈哈…”
一道爽朗的笑声将温志瑜引了过去,温志瑜看到男子的那一刻瞳孔皱缩。
“褚丕!你没死!”温志瑜睚眦欲裂,险些怒吼出声。
“看来你很失望。”褚丕挑了挑眉,站到了褚和的身侧,看着他:“别急啊,当年之事,温大人有兴趣吗?”
温志瑜眯起眼。
“你很不服?不过是狸猫换太子罢了,你的温清楚早就替我家小和去死了。”
褚丕压低了声音,语气狠戾,似恶鬼低吟。
“当初那个接生婆,是我派过去的,凭什么只相差一天,你的儿子就是锦衣玉食,高枕无忧,而我褚家,我褚家刚出生未满月的婴儿就要被处死!”
他越说越激动,要不是被褚和拉着,估计就要一巴掌扇在温志瑜脸上了。
温志瑜笑了,看着有些疯魔的褚丕,极尽嘲讽:“我也不想,可你褚家,爬的太高了。”
褚丕被气笑了,他看着温志瑜,语气缓和了一点:“温志瑜,你知道我为什么还活着吗?”
这问题很明显戳中了温志瑜,他皱起眉,问道:“为什么?”
“因为啊,”褚丕看着温志瑜那狼狈的模样,有些心满意足,没感情笑着,语气有些咬牙切齿:“我褚家二十人,要和你讨命啊~”
柳辞意脑袋撑着桌子,饶有兴致端详着手里拿着的金簪,雕刻莲花,莲芯白玉,流苏坠玛瑙,说不上繁琐也算不上素雅,却可一眼看出其之价值不菲。
“你怎么来了?”柳辞意收起金簪,语气飘飘然。
“成王的手下传了封信来。”江易瑶走了进来,并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放在了柳辞意面前。
“你哥哥江缺如今可是陛下的左膀右臂。”柳辞意拿起那封信,却没拆开,看着江易瑶。
“殿下,小女想关了那间胭脂铺。”江易瑶开口道。
“他们找到你了?”柳辞意挑了挑眉。
江易瑶点了点头:“不错。”
柳辞意拆开信封,将里面的信取了出来,她看了一眼,随后冷笑一声,点了蜡烛,将信件焚烧了。
“需要本宫出手吗?”柳辞意研了墨,取了根毛笔,随后摊开一张宣纸,落笔。
“小女不想这一件小事来叨扰到殿下。”江易瑶恭恭敬敬。
柳辞意没回答,一直在写信,写完后搁下笔,放在一边用镇纸压好,等着将墨水晾干,江易瑶自然不会去看信上的内容,毕竟这些事可与她无关。
过了一会,柳辞意瞧墨水干的差不多了,于是找了个信封,把刚刚写的信装了进去。
“陵竹不安分,既然离开,你要和她告别吗?”柳辞意问道。
“不用了。”江易瑶垂下眸,苦笑回答。
“好。”柳辞意将信封递给她,继续道:“帮本宫最后一个忙吧,我们之间就算两清,这封信帮本宫送到成王手里,你到湖左去驿站报我名号。”
江易瑶接过信封,抿了抿唇,朝柳辞意拱手,恭恭敬敬道:“公主救命之恩,小女没齿难忘。”
柳辞意摆了摆手:“何足挂齿,毕竟你也帮了本宫,趁着江家那些人还没找到你人,快走吧,晚了出城也危险。”
“好。”
说罢,江易瑶走到门边,突然顿住脚,转身朝柳辞意说道道:“殿下,她不想做皇后的,贪的也不是一个神医的名号,她所求,不过有生之年,以她的医术,救更多的人。”
柳辞意难得愣住,意识到江易瑶意有所指,摇了摇头。
林清浅啊林清浅,世人皆知她是皇后,世人皆知她不想当皇后。
“温志瑜,先帝与先后之死,可你有关?”
褚和终于想起来他是来审问温志瑜的,便让褚丕先出去等着。
谁知道他俩会不会突然打起来。
温志瑜冷笑一声,悠悠开口:“有。”
“温大人,全盘托出,便不必上刑。”褚和威胁道。
“你以为我惧吗?”温志瑜挑衅道。
“大人,话不要说太早,不如看看这个。”说罢,褚和从袖中掏出来一个小木盒。
这是他来之前,一个侍卫塞给他的,说里面的东西叫什么弃的子蛊,和琉璃有关。
“温大人,你知道这什么吗?”褚和恐吓道。
温志瑜看着那木盒,皱起眉:“是什么?”
“琉璃,弃蛊。”褚和寻着侍卫的话,说出了几个关键词。
“好。”温志瑜垂下眸,“既然都拿出了弃蛊,我便直说了。”
今日的天气不错,温清泽就开门出来透透风,刚开门就看见即墨宁鸣站在门口。
即墨宁鸣笑着朝他点了点头。
温清泽僵住了,被即墨宁鸣那个笑整的有点发憷。
我…没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