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温清泽喝了一口热茶,咳嗽这才缓和了许多。
“明日这书院有诗词大会,你或许可以乘着人多去调查。”
即墨瑾舟:“人多眼杂,确实可以。”
温清泽:“将军是准备查哪?”
“我知道线索在书院何处了。”严墨屿转着手中的剑。
曹烨:“哪儿?”
严墨屿眯起眼,一字一顿道:“库.房!”
曹烨皱起眉:“古普书院的库房是直接与国库想通的,也是由左相大人在管。”
严墨屿:“林姑娘不是说了吗?那毒药里有箭毒木,箭毒木常用于制毒箭,除了国房,唯一有箭毒木的地方,不就是堂堂大兴第一书院,古普书院的库房吗?”
曹烨:“…即墨将军,你怎么看?”
即墨瑾舟沉思片刻,点了点头:“有理。”
“库房。”
即墨瑾舟淡淡道。
温清泽蹙眉道:“库房那边应该是有人看守的啊。”
即墨瑾舟:“无妨,我自有办法。”
温清泽:“行。”
许久,他忽然又想到了什么。
温清泽:“你今夜怎么办?”
即墨瑾舟一愣。
对啊,他今夜怎么办?
见即墨瑾舟有些愣神,温清泽就知道他没想到今晚该如何,他环顾了四周,最后在目光钉死在木制衣柜上。
他指着衣柜,有些为难道:“要不将军……”
即墨瑾舟看了看过去,瞬间明白,还没等温清泽说完,温清泽就看见他微微点了点头。
?居然同意了?
还挺能屈能伸的,果真大丈夫!
即墨瑾舟走过去,拉开了衣柜,虽有几件衣服,但不得不说,衣柜确实很大,居然能容下一个即墨瑾舟。
看着关起来的衣柜门,温清泽这才心里松了口气。
鬼知道他刚才说话的时候有多忐忑,生怕这位少年将军不同意!
衣柜的柜门间还是有些一线缝隙,透过缝隙,即墨瑾舟看着那人上榻睡觉,唇边若有似无的勾起一丝微笑。
他在坐了下来,身后靠着木板,闭目睡觉。
窗外月光亮眼,透过窗户映射进来,照着榻上之人。
与木制衣柜……
“你是谁?”
温清泽看着面前站着的短发男生,男生背对着他,熟悉又陌生。
男生似乎没有听见,向前走去。
“别走!”
温清泽跑过去,试图拉住他,将要触碰时,手却直直穿过男生身体。
男生短发越来越长,身上的黑色风衣也渐渐变成了黑色宽袖长袍,直至最后,男生转过身来。
他瞳孔骤缩。
是即墨瑾舟的脸!
不,不对,那张脸的五官是模糊的!只是气质有些像而已!
温清泽惊醒,猛地从榻上爬起来,头还有些胀痛,额头一层薄汗,他忙下榻赤脚走到桌边。
“咳咳咳……”
他扶着桌沿,差点瘫软在地。
他从袖中拿出药丸,放入嘴中,然后灌了些茶。
桌上摆着毛笔和砚台墨块,他从架子上拿了一张宣纸,然后研好墨,手有些不稳,砚台直接从桌上掉了下来,墨水洒了满地,溅在了他的白色里衣上。
砚台摔落的声音算不上大,习武之人或多或少都对声音有些敏感,衣柜里,即墨瑾舟默默睁开那乌黑眼眸。
“咳咳咳……”
温清泽左手捂着嘴,他连忙捡起砚台,再次磨墨,然后拿着毛笔就在纸上画了起来。
短发,黑色风衣。
最后他将纸团成球扔在了地上,因为纸上的画的人,是即墨瑾舟的五官……
那个人…到底是谁?
温清泽试图去想那人的五官,他有拿了几张宣纸,可画出来的无不是短发风衣的即墨瑾舟,一张张纸团被扔在地上,他跪了下来,两手抓着桌沿,低着头,头痛欲裂。
“咳咳咳……”
许久,他抬起头,眼睛里有些血丝,甚至有些泪水。
痛出来的。
他抹了抹眼睛,扶着桌沿站起,弯下身捡起所以纸团,最后一股脑全塞成一个大球,扔在了桌下。
殊不知,他的一举一动都被衣柜里的人全看进眼。
即墨瑾舟垂了垂睫,薄唇抿成了一条线,不知在想些什么。
清晨。
“少爷!”敬汀敲着门。
榻上之人翻了个身,扶着床沿坐起身,声音略带沙哑:“进来。”
尘峰推开门,敬汀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少爷,这是今日的药。”
“先放桌上吧。”
“好”敬汀放好药,忽然看见桌下的大纸团,“欸,少爷,这是什么?”
温清泽瞳孔骤缩,几乎是一瞬间喊出来的:“别拿!咳咳咳…”
敬汀伸到桌下的手默默的拿上来…尘峰和敬汀显然发现温清泽有些不对劲。
敬汀:“少爷,要不要找医师给您看看?”
温清泽摆了摆手:“不必,诗词大会是何时?”
尘峰:“未时到申时。”
温清泽:“好,既是未时,那你们到时再来找我吧,今早我还想再睡会。”
敬汀:“少爷,您不吃早膳和午膳了?”
刚准备躺下的温清泽:“啊?”
望着敬汀那副模样……
温清泽:“吃,你们送过来就是了”
“好”说罢,尘峰和敬汀走出房间,还轻轻的关好了门。
“欸”敬汀拱了拱尘峰的胳膊,“少爷这次来书院怎么还懒床啊?”
尘峰一副“我怎么知道”的表情:“不知道。”
温清泽没在躺了下去,扶着床沿赤脚下榻,一口闷了那碗药。
衣柜发出响声,即墨瑾舟打开柜门,从里面走了出来。
“温公子?”
“啊?”温清泽望向即墨瑾舟。
讲真,他差点忘了。
“将军刚才可听见时辰了?”
“嗯”即墨瑾舟点了点头,“足够。”
温清泽:“诗词大会所有人大多都会在那儿,不过除了库房门口,应当还有些人巡察,将军到时千万小心。”
即墨瑾舟:“劳挂。”
护国大将军府。
林谦刚下朝回来,就看见院内坐着一位月白衣袍的女子,他心里顿时不妙,走近一看:“哎呦,小祖宗,你什么时候来的陵竹?”
林清浅手中还拿着医术,身边放着医箱,她闻声放下书:“昨日。”
“就你来了?”
“安浅也来了。”
“爹!”女子明眸皓齿,从树后跑出来,头发乱糟糟的,还有几片树叶。
林谦身子一僵。
一下子来了两祖宗。
相较于林清浅,林安浅显然要比她活泼的多。
她与林清浅同父异母,乃是妾生一女,林将军林谦只有两个女儿,一嫡一庶,却都是宠爱至极,嫡女与庶女也是和睦相处,无不令人羡慕。
林谦:“安浅,你干什么了?怎么一头叶子?”
林安浅干咳几声,目光落到了林清浅的身上,林清浅对上她的目光,摇了摇头,道:“她练剑。”
“对对对!”林安浅连忙应着。
“练剑练得满头叶子?”林谦十分不解。
林清浅将手中医书翻了一页,然后对着林谦点了点头。
林谦:“……?”
“行啦父亲,我们俩还要一起研究医书呢。”
说着,林安浅推着林谦。
林谦:“你又没学医,你研究什么医书?”
林安浅这才发现自己说话有些不妥:“咳,我练剑,阿姐研究医书。”
林谦半信半疑。
看见林谦慢慢走到中堂,林安浅这才长舒一口。
林清浅看着手中医书,出声道:“把树后面的东西拿出来。”
“啊?哦。”
林安浅鼓着嘴,将树中的东西拿了出来。
是两个树叶做的小人。
“这是什么?”林清浅从书中抬头。
林安浅:“这是我和阿姐,怎么样?我做的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