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换床单的时候,萨菲罗斯问了我一个问题:“刚才你和那个小兵的对话并没有语言障碍,是因为什么?”
萨菲罗斯脸上的表情说不上来有什么不对劲,但我仍然能感觉到他此时的心情并不好,感觉上好像和他上次看到我被安东拉住时的状态有些相似。
所以——
我蹬蹬蹬几步跑到床边,然后甩开脚上的一次性拖鞋从床尾爬到床头才起身捧着他的下巴对他说道:“你在吃醋吗?”
被我这么近距离的直视眼睛之后,萨菲罗斯长长的睫毛上下翻飞了几下,却没有把我的手从他的下巴上挪开。
他连着床单上的我一起挪动,继续整理床铺,说话时的声音有些低落。
“嗯。”
这时候他的表情虽然没有变化,却凭白让人感觉他心里是有些委屈的。
啊。
我想我大概明白他为什么会心情不好了,但这还真不是我的问题,所以我只能揉一揉萨菲罗斯的头顶,然后和他解释原因:“因为这个世界的核心是他,我和世界核心的沟通是不会产生障碍的。这也算我能力的一种表现形式,虽然生效的次数不多。”
“毕竟,我穿越世界后的落点通常都只和目标人物有关,但世界核心成为目标人物的次数其实很少,刚才那个小兵也不是我这次的目标。”
萨菲罗斯听完我的话之后,气场一下子就没有了刚才沉郁的样子,还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感叹:“世界的核心吗……”
见他有些在意这个词,我在床上站直,双手叉腰从上往下看向他的脸:“萨菲罗斯想知道的话,就告诉我一件自己的事情来交换吧。”
然后我就看着萨菲罗斯凝神想了大约得有个十秒钟,才对我说道:“我和普通人不一样,是在实验室里长大的。”
我感觉我的呼吸在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停滞了。
对这件事情,我其实早有猜测,但我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在我刚才那个玩笑一样的交换条件的基础上,以这样平静的姿态把这件事情讲述给我。
我提出交换的时候可完全没想过要用这样的方式让他想起不愉快的过去。
但如果这已经是他所认为的他的过去里能够讲给我听的,唯一一件不那么让我为他感到难过的事情呢?
我扑进他的怀里用力地抱住了他,然后低声向他道歉:“对不起。”
在我把自己闷死在萨菲罗斯的怀里之前,他伸手把我从他的怀里薅了出来,表情还带着些无奈:“我没那么脆弱,你先顺好气再告诉我吧,不用急着说话。”
于是我张开的嘴噤声了。
调整好呼吸之后,我才凑近他,靠在他肩膀上慢慢和他解释。
“世界核心的形态是不固定的,有时候是人有时候是别的物种,甚至有时候不是活物,但它的重要性毋庸置疑。如果核心被毁,运气好的话世界还能重启时间线然后诞生新的核心。”
“但要是这个世界的能量不够重启时间线的话,就只能变成碎片融合进其它世界里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