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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 6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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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禾抬起胳膊指着自己的伤处道:“这是她刺伤的。”

康王却皱眉辩道:“是啊,是她刺伤的。那她为何刺伤你?定然是你意欲对她行不轨之事,她反抗之下才弄伤了你!”

白禾的视线落到仍被侍卫押着的人身上,“王爷之辩才远甚母后。此人是刺客同伙,母后与王爷不妨先审一审他。”

太后不说话,等着看白禾如何洗掉私通嫌疑。

“同伙?”康王瞧向被押跪在地的人,“此人是我王府下人,今日随本王与宴,不是刺客。”

“是是,小人方才就禀明太后了,小人是王爷府上的下人。”

“说说,你怎在此,怎会被白侍君当做刺客的?”康王问。

“回王爷,奴才是听见这边有人呼救才过来的。”

“谁人呼救?”康王顺势问。

出乎意料的是,随从迟疑了。

“怎地?不敢说?”康王不解,“在太后和本王面前有何不敢说的?只要你如实说来,没人能对你如何。”

“王爷……”随从抬起头,觑见康王的表情,咬牙道,“奴才听见贺小姐呼救,便顾不得那么跑过来,那房门正是奴才撞开的。”

白禾:“说谎。此屋门是向外开的。”

随从急忙改口:“是,是向外开的,奴才刚才话没说完呢。奴才先是上来踹门,踹了几脚不见效,这才发觉此门是向外的。”

“门朝外开,外头的人只需将门推合便能轻松将我困在屋内。守在屋外的人就是刺客同伙。”白禾故意不去描述事发时的细节,从头至尾只强调“刺客”一件事。

这是他从陆烬轩那里学到的。

将无法解决的人和事扭曲成刺客事件,在辩驳中反复重申一个观点,不管别人的反应,不回应,不陷入自证陷阱,反而逼得对方自己设法举证。

而在一桩栽赃陷害的案子中,对方说得越多,破绽便越多。

“不、不是!小的不是刺客!小的确实是听到贺小姐的求救声才来的!”

“是与不是审过才知道。”白禾道,“元总管,去请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堂官来,请三司会同锦衣卫审理。”

白禾目光越过康王随从及康王本人,落到远处的床上,纤白的食指轻点那方,“刺客。”

康王阴鸷的眼神投向白禾,笑道:“白侍君!三司堂官是朝廷命官,岂是你一介侍君能够支使得动的。何况三司会审需皇上圣谕,你这算不算假传圣旨?”

扣帽子?谁不会啊!

白禾一点不慌,点点头说:“王爷提醒得是。元总管,速差人去请旨。”

元红:“……”

请什么旨!皇帝压根不在京里,所谓请旨还不是去司礼监写一份圣旨加盖玉玺。但这样一来岂不坐实了假传圣旨?日后皇上回京知道了,定然是不会降罪侍君,他们这些参与假传圣旨的太监可要人头落地!

“侍君,奴婢已派人禀报皇上了,您先随奴婢去包扎伤口,换身衣裳拾掇拾掇吧。”元红低声劝说。

太后离得不远,听见了他的话,当即蹙眉横眼过来:“皇帝既然龙体不适就别拿此等琐事去烦他了。行了,都别争了。康王把你妻妹接走,白……元红,你送白侍君回宫。”

太后怕了白禾那张利嘴和搅事的本领,说罢就要离开。刚转过身就见一宫人进来。

“禀太后,刑部尹尚书、锦衣卫凌指挥使求见。”

太后眼前一黑,深吸口气转头瞪着元红:“狗奴才,你敢私自绕过哀家去传刑部尚书和锦衣卫?!”

元红噗通跪下:“太后娘娘恕罪!奴婢不敢擅做决定!可侍君毕竟受伤了,万一真牵涉到刺客……奴婢不敢擅做决断,也不敢不向皇上禀报。”

元红模糊说辞,故意扯到皇帝头上去。

众人以为皇帝在皇宫,从事发到现在,向宫里互通消息的时间肯定是不充足的。但元红身为皇帝的贴身大太监,是离天子最近的人之一,他的意思往往能代表皇帝的态度。他摆明向着白禾,旁人能如何?

“行,皇帝有主意,哀家管不了。”太后不想与皇帝的母子情分再受损害,索性不插手了。“既有刑部介入,哀家自是放心的。”

把事闹到前朝去,皇帝不想丢脸丢到全天下人面前到时只能亲手镇压。也就是说,只要皇帝不想被天下读书人耻笑自己的男宠红杏出墙,会亲手弄死白禾,让这个耻辱无声无息消失。

太后的仪驾离开,尹尚书与凌云才被侍卫放进来。

刑部尚书一瞅眼屋内的情景,眼皮便耷拉下来,向着屋里此时理论上地位最高的人行礼:“见过白侍君、康王爷。”

然后他抬起头瞄向元红,冲他颔首致意,“元公公。”

康王抢话道:“尚书大人来得好,本王妻妹受人凌辱,皇上和太后都不在,只能请刑部尚书给王府一个公道了。”

康王有点阴阳怪气,尹尚书第一反应却是去瞧元红。

在太后、王爷这些皇室的人眼里,元红是皇家的奴才,是个奴颜婢膝的阉人;然而在朝廷重臣眼里,元红是权势滔天的大公公,是与当朝首辅、“外相”罗乐并称的“内相”。

启朝无宰相,这二人却在朝中得内外相之称,他们的权势地位可见一斑。

尹大人想从元红这里得到提示,同时关注着白禾的反应。他既是刑部尚书,也是内阁成员,这一月来他在内阁可没少见到白禾——有时候白禾会亲自将司礼监批红的票拟送到内阁。

锦衣卫指挥凌云则懂事多了,单膝半跪行礼道:“卑职见过侍君。”

尹大人吃惊地看着堂堂锦衣卫向年轻的侍君低下高傲的头颅。不过他转念一想就不觉奇怪了。

白禾受宠到能让皇上亲自领进内阁旁听内阁议事,后又被塞进司礼监跟着秉笔太监学做事,岂是一般人?

“凌大人,我遇刺了,刺客在里面。”白禾一直提着的心松了松,紧紧攥着的手指松开,手心里被他自己掐出一道道月牙样的印记。他指向里间床榻,“劳烦凌大人将人押入诏狱细细审问。”

凌云干脆果决地领命:“是!”

锦衣卫是什么?

是皇帝的狗。

锦衣卫头头凌云就是其中最忠心的那只狗。

何况陆烬轩在回宫当晚就向邓义表达了夏仟和凌云的不满,不管凌云心里怎么想,他现在最急切的是向皇帝证明自己的可靠,以保住自己指挥使的位置。

白禾是皇帝宠妃,是皇帝亲手牵着带进诏狱旁观审讯的人。皇帝对白禾的纵容和教导凌云全部看在眼里。

他不懂这是不是帝王与宠妃的情趣,他只知道邓公公对白禾的态度非同一般。

“谁敢抓康王府的人!”康王怒斥。他难以置信,为何上到太后,下至锦衣卫指挥都向着区区一个男宠!

康王不信邪,把脸转向刑部尚书,“尹尚书,本文的妻妹被人欺辱至今人事不省,还不知身体有没有……不知伤得如何,她分明是苦主,大人们不为她做主不说,竟还要将她下大狱?这还有王法吗!”

在皇家园林里大呼王法,也挺逗的。

白禾把视线移到外臣尹尚书脸上。他有三分把握元红会偏向他。如元红这样的御前大太监最善揣摩圣意,只要元红忠心于皇帝,就会给皇帝宠爱的人面子。

若元红不帮他,他再拖延一会儿时间,侍卫也会去司礼监找邓义。邓义收了陆烬轩那么多钱,无论如何也不能坐视不管。除非邓义想面对陆烬轩的怒火。

邓义是锦衣卫上司的上司,白禾指使不了锦衣卫,邓公公可以。

从抽出匕首那刻开始,白禾已做好心理准备。好的、坏的,他都想过了。

最初看见床上躺的贺小姐时,他其实是想杀死她的,死无对证对他来说才是最安全的。匕首刺下时,稍稍偏一点就能扎进贺小姐细嫩的脖子里,结束这条年轻鲜活的生命。

最终匕首只刺伤了他自己。他用一个拙劣到只要贺小姐苏醒就能揭穿的,错漏百出的谎言去破局。

他不怕非但不能破解幕后之人构陷的“偷情”,同时会得罪康王府吗?

“此人是康王爷的随从,是刺客同伙。请凌大人一并抓了。”白禾指着康王随从说。

尹尚书:“!”

凌云:“是!”

凌云左右一看,他今天在春风如意园也是来参加宴会的,身边没带锦衣卫,于是对押着康王随从的侍卫说:“烦请几位侍卫将人押往诏狱。”

“凌大人客气。”侍卫们答应得特别快,一副急着扔掉烫手山芋的模样。

康王气死了,几乎咆哮出声:“放肆!你们敢!”

元红立马道:“请王爷息怒。北镇抚司有缉押任何人的权力,贺小姐若是无辜,锦衣卫自会还她清白。”康王冒着火气的眼睛一下子瞪向元红。“你什么意思?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怀疑本王府的人!”

康王对公公的鄙夷浮于脸上,他好像气疯了,以至于口不择言。他转头又对刑部尚书说:“锦衣卫一向是阉党走狗,尹大人,你身为刑部尚书就如此坐视阉党罔顾法纪吗?瑛儿虽不是皇室宗亲,但她是本王妻妹,阉党与白侍君不惜使苦肉计诬蔑她,要害的何止是她?”

“依本王看,他们真正要对付的是本王,是皇室宗亲!”康王怒了半天,终于说出了有效反驳的话,“他们是真正的狼子野心,才在皇子生辰宴上搞这一出,是要离间本王与皇上,要搅乱朝纲!今日有本王在,谁也别想带走瑛儿!”

尹大人:“……”

刑部尚书不想说话,只觉得康王不太聪明的样子。

不聪明就算了,还挺烦人,非揪着他一个无辜尚书说说说,问问问。

唉,难怪这么些年了,即使皇上再荒唐朝堂上也没哪个重臣明目张胆要支持康王。

“这……北镇抚司已接了手的案子,刑部无权干预。”尹大人瞄眼元红,“或许王爷可以向皇上请旨,请求三司会同办案。”

说笑呢。要是康王能够请到这封旨,人还搁这跟他说说说干嘛?尚书大人就是故意推锅。

见刑部尚书如此推脱,白禾悬着的一颗心彻底落下。

“本王当然要去请旨,本王要请皇上还我王府公道,还瑛儿清白!她才是苦主,你们这一个二个,全都是凶手!!”

尹大人:“……”

关他什么事啊,康王脑子有疾否?

元红眼见侍卫熟练地掏出一大块布塞进康王随从嘴里,然后押着人就往外走,刚放下来的心又提了起来,赶忙去瞧康王。

“放手!他是本王随侍,不许动他!”康王不由往前一步,随即想到自己背后的贺瑛儿,又生生止住脚,只得干巴巴喝止。

侍卫们才不听呢,抓人的是北镇抚司,干他们侍卫司何事?他们拧着人胳膊直往外走,脚下快得仿佛生风,生怕迟则生变。

“本王叫你们住手!都没长耳朵吗?!”康王的怒吼被侍卫们抛在背后,他们充耳不闻跨出门槛,一抬眼看见一行人往这边赶。

康王妃远远瞧见侍卫押着一个王府下人打扮的人行走,心里恐慌得不行,不顾仪态小跑起来,甩开身后的侍从就往厢房里闯,然后被守门侍卫横刀阻挡。

“不得擅入。”

“我、本王妃是康王妃,我要见王爷。”她好像知道康王在屋里,话说得极笃定。

侍卫对视一眼,以为王妃是被太后先前派出去的人唤来的。

“王妃稍待。”侍卫中分出一人进去通传禀报。

太后派出去的宫人回来禀报自然是找太后,王妃这一行没有太后的人同行,侍卫心里奇怪了下,想到太后已经移驾离开了又以为宫人可能是随着太后走了。侍卫进门目不斜视,直接找白禾禀报。

这时候,太后凤驾回到了宴上,她看眼脸色苍白神色惶然的慧妃,心觉晦气,也没心思维系宴会的歌舞升平,便道:“出了些紧要事,但与今日的宴无关,哀家乏了,这宴就散了吧。”

太后既说有事又说无事,然后用自己做借口中止宴会,不能说她的说辞高明,亦不能说不好。

放在后宫里,乃至放在皇家宗亲的夫人太君里都是十分老练得体的应对了。可惜在场除了陆氏宗亲、内眷夫人,还有一批有八百个心眼子的朝廷重臣。

能来参加宫宴的臣子少说得是四品往上,身处中枢或重要官职,是正儿八经的重臣要员。

宴席散了,围园的侍卫还没得到白禾命令,连太后都差点给堵在大门内。

太后在门口一阵撒泼发火,待侍卫去请示了白禾才放行。

太后乘上凤车离去,车帘落下时还能听见她同嬷嬷怒骂:“一群不长眼的狗奴才!仗着那姓白的竟在哀家面前耍威风……不对,是姓白的在向哀家耍威风!”

侍卫们眼观鼻鼻观心,只当没听见。

如此,围园的队伍依然没撤去,只是侍卫对每一个离开春风如意园的人都要做身份核实与记录,以待之后将名单同礼部拟定的与宴名单核对。

皇室宗亲们抱怨连连,一边辱骂侍卫一边接受核查。大臣和大臣的家眷倒是配合,各怀心思离开。在众人离开的时候,御医到了。

伶俐的小太监拽着御医老大人的手跑得飞快,一路飞奔至厢房外。御医气都没喘匀,眼上没看清,差点撞上堪堪到此的罗阁老。

“罗阁老,老夫冲撞了。”御医连忙道歉。

罗阁老笑着摆摆手,“老夫也没看着路。”

俩老头一番客气,守门侍卫:“二位大人请进。”

御医从小太监手里接过药箱,侧身对罗阁老做出延请的手势。

罗阁老客客气气回请,然后率先跨过门槛进去。

两人进去迅速找到目标对象,冲着白禾先后行礼。

“曾大人,快来给侍君治伤。那血哟,一直往外渗,可急死人了!要让皇上瞧见,不知该多心疼了。”元红几步冲上来拽住御医胳膊就往里拖。

“哎,公公轻点!”御医小声嘀咕着被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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