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一言难尽的目光被谢怍望了个正着,谢怍泛柔的神色淡了下去。
方圆捶死自己的心都有了,他赶忙低下头,走到多鱼身边:“周姑娘,卑职送你出府。”
多鱼跟着方圆出府,她能感受到身边的人暗暗瞥她好几次了。
“方大人,你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方圆连忙低下头:“没有!”
“方大人,你们府中养着猫吗?”
方圆头垂的更低:“或许吧。”
“或许?”多鱼停下步子。
方圆蹩脚找理由:“或许是府中哪个下人养着玩,又或许是厨房那帮人养着抓老鼠。”
“哦,那昨日那只花猫把我为谢表哥做的新鞋叼走的时候,方大人你不在?”
“...在。”
“方大人身手如此了得,怎么还会让一只花猫在你眼皮子底下将鞋叼走?”
“那只花猫它、它比较狡猾。”
“嗯,方大人我到了。”
“...好。”方圆刚要转身离开,视线就被不远处驶来的豪华马车吸引住。
镶金的马车缓缓停下,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掀开车帘,一张俊脸映入众人眼中。
多鱼看见那张俊脸,眉梢一喜,提着裙摆就朝那辆闪着金光的马车走去。
“金大人,您怎么在这?”
金钱将帘子大掀:“上来,我送你。”
还没等多鱼说话,方圆就大喊:“周姑娘,您的车夫还在等您呢!”
多鱼顺着方圆的话,指了指前面的马车:“金大人,我的马车就在哪,就不劳烦您送了。”
金钱神情不耐:“叫你那辆马车跟着就行,上来!”
多鱼在原地想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上了金钱的马车。
见多鱼上来,金钱不耐的神情缓了一些。
多鱼提着裙摆上马车,上到一半,又听身后的方圆喊:“周姑娘!”
多鱼回头。
方圆使劲想着,该如何替自家大人在金钱面前宣誓一下主权:“周、周姑娘,您特意给大人做的鞋子卑职一定帮您找回来!”
多鱼远远对他福身:“多谢方大人。”
眼见马车走远,方圆急忙转身回去向谢怍打小报告。
这周家二姑娘可是他们谢府未来的当家主母,岂能随便上一个小白脸的马车!
方圆大步迈进书房:“大人,卑职已将周姑娘送上马车,但是......”
谢怍抬眼望去。
“但是,周姑娘上的是金钱的马车。”
方圆顶着谢怍泛凉的视线,硬着头皮道:“卑职阻止过周姑娘了,但周姑娘还是上了金钱的马车。”
谢怍将写好的信件放进信封:“你将这封信送去崔府给崔徇。”
方圆恭敬接过:“是。”
“那只花猫不是将我的鞋子叼走了吗,给你三天的时间,将鞋子找回来。”
方圆脸色一僵:“大、大人,那、那双鞋子不是......”
谢怍淡淡的望着他。
“大、大人,要是找不回那双鞋子怎么办?”
谢怍啜了一口茶:“你觉得呢?”
方圆屁股一疼:“卑职定尽力找回鞋子!”
谢怍将茶杯放下,温声道:“嗯。”
......
金钱望着多鱼那张脸,心中的烦躁是越来越盛!
他恶声恶气:“我受伤后,你不是说要来看我,我伤都好全了,都没见着周姑娘的半个影子!”
“怎么,是周姑娘忘性大,还是周姑娘压根不识得在下的府邸,寻去别人家去了!?”
多鱼真诚认错:“矿山事件后,我娘忧心我,就禁了我的足,所以我才没能去看金大人您。”
金钱自是知道多鱼的情况,只是他现在心里不痛快,所以故意找找她的晦气而已!
金钱口气轻嘲:“你这个娘倒也当真有趣的很。”
多鱼讪笑。
金钱眉心紧皱,问出心底最想问的话:“我听说你和谢怍定亲了?”
“嗯。”
金钱垂在一侧的手瞬间紧握:“自愿的吗?”
“嗯。”
“可、可他不是和你那便宜姐姐定亲了吗,怎么、怎么如今又......”金钱说的艰难。
多鱼没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金钱又问:“你、你心中有他吗?”
这句话说完,想到刚刚方圆说的话,自嘲道:“是我多余问了,若心中没他,又怎会为他做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