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一边帮多鱼将饭菜从食盒里拿出来,一边感叹:“谢大人这福气也太好了,看这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在这山里睡上个十天半月呢。”
多鱼目光看着远处宋襄紧紧挨着谢怍的背影上。
金钱寻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不远处两人略显亲密的摸样,蹩眉收回视线,手在多鱼眼前晃了晃:“回神了,别看了。”
多鱼和金钱在一处棚子用膳,谢怍和宋襄在另一处棚子里用膳。
宋襄身子刚好正对着多鱼他们那边:“多鱼妹妹对金大人可真好,本宫听说昨日多鱼妹妹也给金大人送了饭菜,金大人对多鱼妹妹也不错,一直在给她夹菜。”
谢怍放下筷子:“公主,臣吃好了。”
宋襄看着几乎没怎么动过的饭菜:“可是饭菜不符合谢表哥的口味,谢表哥可要再用些其他吃食的,本宫还带了乳酪、酥饼......”
“多谢公主美意,臣已经饱了。”
宋襄只好作罢,话语一转,看着多鱼他们的方向:“谢表哥,多鱼妹妹他们这是要去哪啊?”
谢怍眼神一顿,身子端正的坐着。
“他们这是要去后面的小树林,谢表哥,多鱼妹妹终归是个姑娘,就这般丝毫不忌讳的跟一个男子去树林里,未免有些不妥,要不我们跟上去看看。”
谢怍沉默的端起茶水抿了一口,没出声。
宋襄见他兴致缺缺的样子,也就没再提跟过去的事。
多鱼和金钱去了有一炷香的时间都还没回来。
宋襄再次提议:“谢表哥,要不然我们去看看吧,多鱼妹妹一个姑娘家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气氛沉默半晌,就在宋襄以为谢怍不会去的时候,他从位置上站起了身。
宋襄连忙走到他身边,跟他一起往小树林里去。
树林后的河边处,金钱的声音气急败坏:“你看看都是你做的好事!”
“抱歉抱歉。”多鱼声音充满内疚。
谢怍和宋襄找了一圈才在河边找到两人。
只见多鱼身子一直往金钱那边靠,而金钱也张开手虚拢着她的肩头。
“你们在做什么!?”宋襄凌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多鱼吓了一跳,脚尖一滑,人瞬间往河里倾去。
谢怍垂在身侧的手蓦地紧握。
好在金钱反应迅速,在多鱼即将栽倒在河里的时候,一把勾住她的肩膀往后带。
人倒是没掉河里了,脚却崴了。
多鱼瘸着腿,嘶嘶倒吸气。
谢怍立马看向多鱼那只略抬离地面的脚。
金钱皱眉望着多鱼的脸:“你怎么了?”
多鱼手往下指了指自己的伤脚。
金钱一看就知刚刚拉她时用力过猛,扭到她的脚了。
金钱将多鱼的双手扶搭在他的肩膀上,他蹲下身子去看她的脚。
多鱼余光瞥到站在河边上面的谢怍二人,说什么也不肯让金钱看她的脚,身子一直往后缩。
谢怍眼神泛凉的看着多鱼和金钱你追我赶的这一幕。
金钱被多鱼乱动一气动的心烦,一把抓住她的小腿,低喝道:“别动!”
金钱隔着裙摆探了探多鱼的脚踝,只是肿了一点,应该没什么大事。
金钱放开她的脚,在她身前蹲下:“上来。”
谢怍蓦地转身,宋襄忙喊:“谢表哥,你去哪?”
宋襄看了眼多鱼他们,转回头,提着裙摆追上谢怍。
宋襄吃力的跟着谢怍的步子:“谢表哥,我们不下去问问他们在做什么吗?这青天大白日的,他们这样搂抱在一起成什么样子!”
谢怍猛地停下脚步,转身,眼里情绪淡淡的看着宋襄:“谢某等下还有事,实在没什么心情去管别人怎么样。”
“公主,这山里环境恶劣、条件简陋,为了公主您的玉体着想,公主还是早些下山的为好。”
说完这话,谢怍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谢怍大步离开,脚落在一个又一个的枯叶上,发出“呲呲”声,在这深静的山里,这声音尤为的刺耳难听。
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其碾碎!
宋襄在原地站了会儿,才提着裙摆离开。
多鱼踮着脚尖绕开金钱:“我自己走就行。”
金钱知道上面的两人已经离开了,闻言,站直身,去扶多鱼。
多鱼一瘸一拐走到铁矿处,宋襄正要离开,唤了多鱼一声:“多鱼妹妹,本宫送你回府吧。”
多鱼没拒绝,一瘸一拐上了宋襄的马车。
“金大人。”
金钱回头。
谢怍面对金钱时,眸底再也不见温色:“金大人,周二姑娘是雪安的妹妹,亦将是谢某的妻妹,即使你们二人再多么的情难自禁也请保持该有的分寸,莫要连累了谢府与周府的名声!”
金钱不反驳也不解释:“在一切都没有定论时,在下自当会保持分寸。”
至于这个“定论”是什么,两人心里都清楚,男女之间能有什么定论,不就是嫁娶罢了。
谢怍眼神彻底冷了下去。
......
多鱼一上到马车就主动解释:“还请公主见谅,刚刚臣女在河边崴了脚,没有及时向公主您行礼。”
宋襄笑道:“没想到你和金大人才刚认识不久就这么投缘。”
多鱼不好意思的解释:“用膳时,我不小心将一块红烧肉夹掉在了金大人的衣摆边,这才与金大人去了小河边帮他清洗衣摆,金大人的衣服又不能脱下来,所以我只能挨近金大人的身边帮他清洗了。”
“后面脚不小心滑了一下,刚好金大人离我离的近,这才扶了我一把。”
宋襄“哦”了一声,显然对她的这番解释并不感兴趣。
多鱼也识趣的没有再说这个话题。
马车一路行驶到周府门前,多鱼一瘸一拐的下马车,站在原地目送马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