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忠公公使唤着御前的小太监下去。
大殿内没了声响,等着小太监把东西送到御前。敬宜帝看了,拂袖说:“这样的东西,怎么又到了朕的眼前!”
禁军右营统领韩江立马跨步进来,伸手擒住那小太监,按在御前跪下。
敬宜帝看着哆嗦的人,说:“你是哪个宫里的太监?”
小太监颤着声音,声如蚊蝇,说:“奴才,奴才是永安宫的。”
敬宜帝垂眼看着他。说:“大点声!”
小太监当即乱了阵脚,他抬头看向李皇后,拼命磕头,“皇后娘娘,救救奴才吧。”
那小太监吵得人头疼,敬宜帝摆手让韩江捂嘴拉出去。随后又转眼看向李皇后,说:“皇后,这是怎么回事?”
李皇后跪在地上,说:“妾并不知情啊,皇上。”
敬宜帝摸索着桌角,看向坐下的李愈,说:“你不知情,还能有人陷害你不成?”
李愈知道这是借着李皇后敲打李家,他提起衣袍跪在前面,说:“皇上,今年大年夜,此宴是皇后娘娘一手操办,要是想干什么也不会选到这个时候!”
敬宜帝没有说话,李愈话锋一转,说:“这是天乾的物件,这席间只有参家女是从天乾回来的,定是她带来的。”
参辛立马跪在地上,说:“小女自从解了软禁,就一直待在城郊驯鹰,哪里见过宫里的人,更何况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
那小太监还没有审,参辛这句话直接盖棺定论,这就是皇后身边的人。
李愈说:“你说没有,可有什么证据?空口白牙,任谁都会说。”
参辛让人提来鹰笼子,打开笼子后那鹰在头上盘旋,她抬起臂膀鹰随即落下。
参辛说:“这便是我在东市买来的鹰,这几天我都待在城郊。”
李愈跪直身子,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见参辛对着他歪头一笑,说不出的邪气,她说:“李大人怎么知道这是天乾的物件。”
窗外的寒风“哗啦”一响,犹如当头泼盆冷水,惊得四座鸦雀无声,谁也没想到参辛反手来了这么一出。
李愈高喊:“皇上明鉴啊!”
参辛臂膀上雏鹰振翅高飞,嘴里发出利鸣。参辛转身听见狠厉的箭鸣,“砰”得一声定在幕上。
席间禁军唰地拔刀。
“你想谋反?”敬宜帝指着李愈,喝道:“你,你想杀了朕不成?”
李愈跪在地上,浑身都在颤,说:“臣不敢啊,皇上快走吧!”
窗外寒风大作,拍打四周的木窗,外面似乎有千军万马之态。
一群文臣吓得腿都在抖,参辛抬头,宋瑾禾摇头否认,这不是自己安排的。
参辛几步到了皇上跟前,雏鹰立在梁上。听见脚步声蜂拥而至,“砰”的一下,木门大开!
参辛一脚踢开桌子,挡在面前,那箭矢带着寒风就到了眼前。
“护驾!”贤忠公公扶着敬宜帝,说:“皇上,快走吧!”
潜伏在周围的禁军“唰”一下围上来,顿时寒光乍现。
座下的大臣惊起回神,后退着连人带桌椅一起倒地。敬宜躲在参辛身后,刚想走,就被横空出现的箭挡住去路。参辛眼尖动作又快,一下挡住,那箭擦过脖颈,当即便见了红。
宋瑾禾抓住参辛,说:“先走。”
“手痒了。”参辛回她一笑,挣开她不动,说:“想试试身手了。”
韩江带人护着敬宜帝从后面撤到殿外,临走前丢给参辛一把钢刀。
雏鹰迎着寒风冲出殿外,在空中俯冲盘旋。参辛脱掉身上的大氅,露出里面有些破旧的衣裳,她握着钢刀,被那些人逼到殿外。
林间刮出的寒风刺骨,为首的杀手指着参辛,说:“有人要取你性命,得罪了。”
参辛抬目环视,说:“贼心不小,有这个胆子来,就要看你们有没有命回了。”
手中的钢刀缓缓滑出,银光映着雪暮,把眼里的嗜血显现的一清二楚。
“你是我的刀下鬼,第一个,但不是最后一个。”
寒风卷起雪花摇动树梢,带着要把树连根拔起的架势吹向林边的众人。电石火花间,钢刀相撞声音刺耳。
一旁要躲的人乱作一团,沈秋白挨着矮栏浑身都在抖,却面色无常,玉色的双手拽起一旁的猎物奋力丢在那杀手身上,红痣越发妖艳,他说:“万不能让你们的奸计得逞。”
沈秋白看着杀手向他奔来,闭紧双眼。雏鹰从高空俯冲而下,他听见双翼御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奔来的杀手被抓瞎双目,惨叫着跌在一旁。
参辛猛地抬脚踹倒刀上的尸体,眼睛不眨一下的回手一刀,将背后企图偷袭的杀手捅了个对穿。鲜血溅了她半张脸,她伸手用衣角抹一下,向前跨几步,众目睽睽之下扛起沈秋白,两人配合着上马,打马往林场深处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