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多亏了自己养出来的好徒弟，从经往后，就当没养过。

“哎，师尊……”

见狐狸又要走，玄冥急忙上前，将其搂入怀中。

“放肆！放本座下来！”

玄冥稍显困惑，“可是师尊方才是让我抱你的。”

“你……”

“那师尊，我们现在回去？”

狐狸忍气吞声。

“行。”

她现在只想躺回自家院子去，待她恢复人身，定叫他好受！

玄冥御剑飞起，轻轻搂着她，怀中的狐狸似乎对这番姿势不甚满意，爪子蹭上他的胸膛，在怀中换了个方向，缓缓躺下。

玄冥小心翼翼，生怕他一个不注意，自家师尊就会从天上掉下去。

摸着手中毛茸茸的师尊，心中总有些触动。

他第一次见她时，好像也是这般模样。

只记得她那时全是冰凉，也与如今这般没什么两样。

随后他便将自家师尊装进了篓子里。

回去的路程并不远，可怀里的狐狸半瞌着眼眸，最终好似是在他怀中睡着了。

他瞧了一眼那蓬松的毛发，骤然有些慌乱。

他心中不合时宜的蹦出一个忤逆师尊的想法。

心脏猛烈的跳动，呼吸似乎也因此有些不大顺畅，胸脯不停起伏着，他强迫自己不去看她。

可是，似乎真的很顺滑……

玄冥悄然低头，偷偷去看师尊的脸庞。

真的睡着了。

那他只悄悄摸一把。

就一把。

……

他面无表情，指尖颤抖着，小心翼翼碰上那雪白的毛发，轻轻按下，顺着毛发生长的方抚去。

好喜欢。

有一次，便会有第二次。

有些上瘾，不知多少次后，怀中的狐狸耳朵都了两抖。

！

是自己将师尊弄醒了吗？

他那只手悬在空中，迟迟不敢动作。

直到那狐狸在他怀中扭动了下身子，将半边脸埋进他的臂弯。

……还好还好。

虚惊一场。

只是，他犹豫片刻，那悬在狐狸头上边的手，最终还是略带遗憾地垂了下去。

算了，师尊应当是累了，得好好休息。

他将狐带回了玉尘峰，轻手轻脚将她放在了她的床榻上。

嗯……见着那雪白蜷缩成一团，还需要帮她盖上被子吗？

思索片刻，玄冥还是将被角掀起，让狐狸脑袋轻靠在枕头上，又将被子掖了掖。

白凌恍惚间，明白自己已然回到了床榻上，满意哼唧两声，调整了睡姿，将狐尾枕在了脑袋下边，沉沉睡去。

她做了个梦。

梦里很冷，四肢如同浸入冰泉，因着冰凉而麻木。

毫无征兆的，一温暖悄然靠近，将她周身包裹，让她一点一点从那刺骨的寒意中解脱。

再度睁眼，已是天明。

她抬手，五指握紧了又放开。

已经恢复人身了，因着对抗天雷所受的天罚已然消散，灵力也顺利回来了。

只是，那一下着实将她摔得不轻，四肢多少有些疼痛。

而且……自己腰间，莫名有些沉重。

……果然是摔得太狠了吗？

她手撑着床铺正要起身……

不对！

她仔细感受，的的确确有什么搭在她的腰间。

察觉不对的她翻了个身。

自家好徒儿躺在她的床榻，和她一同靠在她的枕头上。

不过也算不得什么，玄冥儿时第一次来玉尘峰时，便是与自己躺在一张床上的。

玄冥周身都很暖和，她从始至终都未曾说过，其实，抱着儿时的他躺在床上……

她真的很喜欢。

如今徒儿也大了，抱着睡也不大合理。

翻身之后，两人的距离很近。

只是身旁的人并未因她的一个翻身而苏醒，他正合着双眼，呼吸扑面而来，温热而均匀。

自她出关以来，还未这般仔仔细细打量过他。

此人虽是呆滞了些，可这般看来，眉眼见多少带着些冷峻。鼻梁算不得高，可放在这张略带棱角的脸上，却又刚好合适。

唇瓣带着些许红润。

未曾想，不同于她，自这人渡劫之后，气色还不错。

……想到这事，她心中难免发怵。

不过这念头很快便被打散，她的目光又移上那人的眉间。

她悄然抬手，微凉的指尖轻触上那人的眉间，在暗红的魔纹上一遍遍抚摸，甚至是按压。

眉目都是她爱看的模样，只是……

若是，能再像一分她母亲，若是这眉间没有那魔纹……

该多好。

她将灵力附于指尖，施展与玄冥眉间。

她的灵力本就冰凉，作用于皮肤，多少会有些刺激。

魔纹被术法遮蔽起来，那人也因这一刺激，皱了皱眉头，缓缓睁开眼。

白凌不着痕迹将指尖抽走，轻轻放在枕头上。

“师尊。”

她抬眼，对上那双眼睛，明明该是双清冷薄情的眼，视线交错，落在她眼中，却又是一番乖巧的模样。

这么想着，毫无察觉，又无法操控的，她嘴角向上翘了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