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吧!”
接着便离开了。
不多时,走到一处隐秘角落,见四下无人,才握拳狠狠砸向周围一棵树的树干。
该死!
……
另一边,元宝被小心抬回了帐篷。
齐昌特意找了上京最擅治外伤的大夫赶来为元宝治疗。
当裤子褪下,看着几乎找不到一块好肉的屁股与后背,就连见多识广的齐昌也不免皱了皱眉。
看来,陛下对他齐家很是不满啊。
同时他也在感慨,好一个忠仆,在这样的强刑下也不肯屈从。
试问天下,又有多少。
“你们照顾好他,要用什么药尽都买来,务必要治好他。”
对这样的忠仆,齐昌自然是舍得的。
交代完一切后,齐昌才离开,随他一同离开的还有齐言。
等到了帐篷,屏退众人后,他才向齐言询问事情真相。
面对自己的父亲,齐家家主,自然没什么好隐瞒的。
齐言说明了一切原委。
听完后的齐昌忍不住低声吼道。
“为了救齐玉,你居然敢直接射杀世子?你可知今日若不是齐玉的书童宁死不改口,你将会以谋害皇族的罪名被皇帝治罪。”
“他本就看我们齐家不爽,你居然还主动给他递靶子,平日我对你的教诲,你都忘了?”
齐言跪在齐昌面前,摇了摇头。
“父亲对齐言的教诲,齐言一刻也不敢忘。”
齐昌气的直喘气。
“那你还敢做这种事?”
齐言回道:“只是,齐言既是齐家长子,也是三弟的长兄。实在无法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弟弟死在自己面前。”
庇护齐家以及齐家子弟,本就是他的责任。
齐玉也是齐家子弟,他并不觉自己行为有错。
“孰轻孰重,难道还要我告诉你吗?”
齐言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道:“可他……是我的弟弟。”
齐昌:“你是齐家长子,当你拥有这一身份起,你便不再有人类应该有的情感。你的言行只能是为了齐家,而非某一个人。”
“今日你便跪在这里好好反省吧。”
说完,齐昌便走了,唯有齐言跪在原地,体会刚刚齐昌临走前说的那段话。
可没一会儿,他便不自禁想到了另外一处,至今未醒的元宝。
为什么……他要救自己呢?
站在高处,他亲眼见到了元宝带着太子过来,并且刻意让太子站在了赵世子不容易看到的地方。
这之后的种种行为无一不再证明一点。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帮自己脱罪。
可是,为什么呢?
救了自己,他能有什么好处。
不救自己,他又能有什么坏处呢。
齐言想不出来。
跪着想了整整一夜,他也想不出来。
天亮后,他艰难起身,因膝盖跪得麻木,他不禁踉跄了一下,但很快就站稳,站得笔直。
珙桐从外面进来,伸手想要扶自家公子,齐言却摆了摆手,转身往外走。
“他如何了?”
珙桐知道公子问的是谁,认命答道。
“还未醒,不过大夫说了,并无生命危险,只是要多趴一些时日了。”
齐言点点头,便向元宝所在的帐篷走去。
若看外在,一点也看不出他曾被罚跪一夜。
走到门口,他对着珙桐说道。
“你在外面等。”
接着掀开帐篷帘,走了进去。
里面很安静,唯有烛火照明,所以显得昏暗。
床上趴着的元宝眉皱的很紧,两条眉毛都快连在一起了。
齐玉趴在床边,也在睡,应该是照顾了元宝整夜,最后终于撑不住,睡着了。
他轻声走过去,小心推醒了齐玉,在他想说话时伸出手指比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齐玉反应过来,忙压低声音。
“长兄,你怎么来了?”
齐言坐在床边,对着齐玉笑了笑。
“三弟,你去睡吧,这里有我。”
齐玉立刻摇头,“长兄公务繁忙,怎可劳烦你,我来就好。”
齐言回道:“无碍,你去睡吧。若元宝醒了,你却累倒下了,他知道了,肯定不会开心的。”
齐玉仍旧有些纠结。
“可是……”
齐言再次说道:“去吧。”
见长兄坚持,齐玉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
“那我就先走了,若长兄有事自去便是。”
齐言点点头,见齐玉一步三回头地走了,这才将注意力放在床上的元宝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