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心里在想什么,林赋远心知肚明,无非就是火烧眉毛还有闲工夫参加寿宴,再或者就是做出这种丑事还有这么大的脸前来。
但他通通不在乎,名利场上并非非黑即白,能成大事者背后拥有多少污糟事情谁又能数的清呢?摆在明面自然会被评头论足。
随着目光的转移,江闻序一袭黑色西装迈步走来,他个子很高,肩背瘦削宽大,脖颈漏出一截白,在光影的照射下平添冷感。
他进来时和林赋远黎方迎面撞上,江闻序挑起眉眼,微微颔首,道:“伯父伯母好。”
林赋远淡淡地“嗯”了一声,也没多说话。
一旁的黎方脸上挂着浅薄的笑意,和从前的小心拘谨不太相同,这次反而多了几分从容,“小江,你来了。”
江闻序礼节性点头。
“小江,快过来。”季铭乾走了出来,热络地拉过江闻序往里面去,谈话间充满着哈哈大笑。
这幅场面大家见怪不怪,季老和江闻序交情好这件事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当年江家倒台唯一拉一把的人就是这季老先生。
江闻序倒是也没辜负他,几年的时间将恒舟集团干出了令无数企业家垂涎的市值,更是知恩图报把李老当成亲人对待。
没人知道他具体还了什么,但大家都知道的是,当年季老儿子濒临破产,是他用所有身家做赌注,换回今日季家的无限风光。
黎方端着一杯酒,视线流转间看到几个年轻貌美的姑娘盯着江闻序不撒眼,她不满地为女儿打抱不平:“这小崽子是真优秀,这么多人盯着他这块肉。”
他这样一个养尊处优、手眼通天的豪门大佬,自然人人都肯捧场,自然少不了的姑娘趋之若鹜,前仆后继。
“那你还希望女儿嫁给他呢,我看啊,还是不嫁的好。”林赋远想要利用江闻序是真,但不想女儿嫁给他也不假。
黎方摇摇头啧了一声,她不这么认为,她倒觉得女儿能够嫁给这样的人,以后一定是幸福的,有钱可以解决百分数九十的痛苦。
不像他们年少时白手起家,这么多年来的不容易只有他们自己。
将近八点左右,京北法院的一位大人物来了,林赋远左等右等的就是这位,于是顺着人流连忙走了过去。
大人物终究是大人物,他身上一派正气,看上去很难说话的样子,林赋远终究是连打招呼没有找到一个机会,只能尴尬地回来。
那位大人物先是拜访了寿星,紧接着便和江闻序喝起了酒,期间没人敢去搭话,毕竟是大佬之间的聊天。
林赋远脸都白了,这位大哥一副威严的模样此刻在一个小子面前笑成花,这样的反差也不要太明显了。
吃瘪的林赋远低低地叹了口气,但是他并没有丧气,毕竟他有足够的底气和底牌,江闻序再怎么受追捧,不还是喜欢自己女儿。
“林总。”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诧异地看着林赋远,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宴会这种场合便是社交和结交的重要渠道,只要是有用的线,大家都愿意乐此不疲地牵上,哪怕现在用不上,将来也一定可以。
林家在京北的地位虽然普通,但耐不住人家有个好女儿,适当地套套也算近乎雨绸缪,没人愿意自己能够多几条路。
林赋远见惯了这样的人,雍容不破地打着招呼,只是见过几面,可通过谈话他们却像是多年老友。
寒暄一阵后,几人开始喝起了酒,两位男人问起了证券一事,林赋远笑了起来,随后又凑近他耳边道:“我不会有事的,林氏也不会有事的。”
“也是,江家是你们女婿,看来好事将近啊。”两个男人一听,心想外界传言倒也不假,还好能够搭条线。
林赋远又仰头喝了杯酒,表情有些许不自然:“快了快了。”
回去的路上,江闻序坐在车里闭目养神。
李易挂完电话后启动车子,斟酌措辞后汇报:“今天林总大肆宣称操纵证券市场的事不会有事,还放出您和林小姐好事将近的消息。”
江闻序睁开眼,漫不经心地嗤笑一声,眼中划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冷意:“他还真会做梦。”
“那林小姐......”李易欲言又止。
江闻序漆黑的眸子抬起来,面容平静:“我不喜欢揽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您和林小姐没在一起?能看得出来林小姐很喜欢您。”李易八卦道。
江闻序心不在焉地望着窗外,很快又笑了笑:“嗯,在一起的话影响林赋远蹲监狱吗?”
“应该......是林总蹲监狱或许会影响你们在一起。”李易顿了顿,直言不讳道。
江闻序回想到那天的温柔触碰,他的心脏莫名觉得燥热,他伸出修长的手指送了松领带道:“随她。”
“对了,季总他们订了明天下午四点的越弥会所。”李易继续汇报。
江闻序淡淡道:“嗯。”
对于过生日,江闻序不太喜欢大操大办,用他的原话就是,他出生并没什么值得开心。
也完全没需要特别纪念这一天。
今年的生日照旧是容忆白和季时政几个好友为他张罗了一个场子,请了一些好朋友,喝喝酒,聊聊天,不算什么特别。
对于江闻序而言只能说是比普通稍微特别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