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错了,你的房间在这边。”柏晨赶紧提醒,同时暗自后悔。
早知道对方酒量这么浅就不该让她碰,哪怕是度数不高的啤酒也不行。
“我又不瞎,还用得着你…你来提醒。”说罢,她抬脚就要踢向浴室的门。
柏晨赶紧阻止,浴室安装的是推拉门,他二话不说将门打开,又三下五除二将对方换洗的衣服准备好,整整齐齐摆放在一旁。临了,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确定……一个人?”
大半夜的也就罢了,偏偏人还醉得不轻,他实在放心不下她独自待浴室里,万一滑倒就麻烦了。
“哎呀,你怎么这么啰嗦。”夏臻不耐烦地拉上了门。
她倒也不是非得洗这个澡,主要是不太喜欢身上的酒味。
柏晨有些小郁闷,别人都说自己寡言少语甚至惜字如金,没想到夏臻居然嫌自己话多。但他又拗不过她,只好作罢,同时注意着浴室里的动静。
好在不一会儿花洒的水流声停了,看样子应该洗完了。
柏晨从柜子里找出吹风机,打算等人出来就为其吹头发,总之他不指望一个喝高了的人能够自觉知道吹头发。
可是都好几分钟过去了,夏臻迟迟没出来。
柏晨放心不下,便对里面喊了几声。
浴室的推拉门突然“砰砰”两下,像是有人在踢门。
柏晨瞬间反应过来,敢情这是又忘了。
果不其然,夏臻裹着一条浴巾,赤脚站在瓷砖地上,头发湿哒哒披在肩头,发梢还在滴水,嘴里骂骂咧咧着要把面前这不听话的门给拆了。
“你的衣服呢?”见对方仍目光迷茫,他索性朝浴室里头瞥了一眼,换洗衣物果然还原封不动放在那儿。
算了,反正回房就盖上被子也不冷……望了一眼夏臻光-裸的双足,于是柏晨果断将人拦腰抱起,岂料下一秒夏臻忽然急切地挣动起来。
“别动,你……”一个不注意差点脱手,连人带自己险些摔地上,挣扎间夏臻的腰撞到了门把手,痛得她大喊大叫,手舞足蹈挣扎得更厉害了。裹在身上的浴巾掉落大半,柏晨慌忙移开视线,两三步将人抱回卧室的床上。
到了床上夏臻依旧动来动去不老实,嚷嚷着腰疼,眼圈儿都红了。担心她真的伤到了腰,柏晨赶紧将其背后的浴巾掀开一点来查看,后腰处果然多了块淤青,于是他用整条被子把人裹得严严实实之后便去找红花油。
经过一番力度恰到好处的揉搓,夏臻似乎不那么疼了,反而全身放松,舒服地哼哼。看着她享受的样子,柏晨这才打开了吹风机。
好在吹头发时夏臻还算配合,不一会儿头发就吹干了,他收拾了东西正要走却被拽住衣角,一低头便对上夏臻的双眼,又是一阵心跳加快……
平日里晶亮透澈的眸子此时恍若蒙上了一层水雾,就像她此刻那半干的发丝,柔柔软软散发着丝丝缕缕的清香。
他的喉结微微动了一下,然后有些艰难地开口:“你现在可以睡觉了。”
谁知夏臻挪动了一下身体,露出旁边空出来的位置,接着说道:“你陪我睡。”
柏晨呼吸一滞,理智告诉自己夏臻喝多了,难免脑子不清醒,自己怎能趁人之危。
这小半年来,虽说他们一直住在一起,但两人骨子里都传统且保守,尽管已经是热恋期的小情侣了,但相处方式更像室友,平时也就是一起看看电影吃个饭,拉拉小手亲个脸,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统统都没发生。
看到对方没什么反应,夏臻有些不耐烦地拍了拍枕头,重复了句:“你……陪我睡……”并且边说边将被子掀开一角。
柏晨赶紧再次将目光移到别处,睡一起倒也不算什么,关键夏臻从上到下□□就裹了一层被子,两人同床共枕还睡一个被窝真的合适吗?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好不好!
一而再再而三得不到回应,夏臻终于忍无可忍地仰起脸庞,提高音调:“聋了吗?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泛着水汽的言语被一种挑衅的语气说出口时,柏晨终于转回了视线,对上的依旧是那双被酒气熏染的湿润双眸,他的眸光随之一沉,此刻觉得自己体内那道绷紧绷紧再绷紧的弦无声而断,崩裂成了两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