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就是Gojo·雪鸟之前的全部行程。
“那真是辛苦你了!”
仿佛故事中被粗糙驾驶的不是自己的身体,短短半天时间就把黑发少年的壳子翻了个新的某人颇有些事不关己的感叹。
既然提到了Gojo·雪鸟的灾难,那不得不向各位看官再现一下Nana花·悟的奇妙冒险。
比起雪鸟即使再怎么理智也不得不面对零件不匹配造成的毛茸茸的小烦恼,五条悟就像掉进了兔子洞的爱丽丝,乐不思蜀。
......
五条悟今早睡了一个有史以来最舒服的觉。
没有精准3小时的生物钟,没有自动捕捉信息的六眼,没有时时刻刻处理这些信息的大脑,没有惹人烦的任务电话......只有散发着太阳气息和洗衣液香气的蓬松被褥,以及窗外偶尔传来的一两声清脆鸟鸣。
8小时左右的自然(重音)睡眠带来的舒畅感是反转式术的一键刷新所比拟不了的——可怜某个人从出厂就按了[六眼]配件,现在才真正体会到。
‘他,五条悟,从今天起要成为自然睡眠派的忠实簇拥!’
于是,在睁眼的那一刻如此决定或许也不足为奇?
和身体只睡了3小时,意识还被配件们双重暴击按回去的雪鸟不同,五条悟的潜意识在浅睡眠期间就隐隐约约察觉到了这份舒畅的不对劲。
所以即便他睁开眼看见陌生的天花板,低头看见陌生的被子和明显不属于自己的双手,还有联系上下文,大概率是不存在而不是失灵的六眼,体内多出来一股不同于咒力的力量......仍然保持了应有的警惕,但没有多少意外或惊讶的情绪,反而有一种尘埃落地的“原来如此”。
当然,在看见洗漱间那面镜子中的人影时,他还是挑了一下眉毛。
然后再挑了一下。
再挑一下。
挑一下,扯一下嘴角。
嘴巴再拉大......
直到在道场没听见响动也没见到人的石榴前来敲门询问,他才恋恋不舍地抹平了被自己玩弄得肌肉泛酸的属于七花雪鸟的俊脸。
石榴:“雪?今天不晨练吗?”
“没事,不了。”
纵使内心的大猫已经对现在难得的情况好奇雀跃得喵喵喵个不停,但表面上五条悟仍旧保持平时看见的属于雪鸟的日常面瘫脸,企图暗搓搓地蒙混过去。
等小姑娘认错了,他再突然说自己不是雪鸟,一定能吓她一大跳吧!
——来自某只不怀好意邪恶猫猫头。
但石榴是谁?那可是陪着雪鸟从大正到现代的搭档兼老父亲最心爱的小棉袄啊!她对雪鸟的了解可是连伏黑惠都比不上的当世之最。
已经穿好校服的粉发小姑娘狐疑地抬头,打量着今天感觉怪怪的“雪鸟”:
造型ok,衣着ok,细节ok,伤疤ok,没有生病,甚至连收敛的妖力都不再遮掩,隐约缠绕在周身,一模一样,但——
雪鸟在家里的表情会柔和很多,不会那么冷;刚刚的回答也是,按照他惯常的习惯应该再添一句不晨练的原因——相较于外面的寡言(?)形象,雪鸟对家里人会多说那么几句,有时候甚至会显得几分温情脉脉。
“那我先出门咯。”
她歪了歪脑袋,瞳孔中的高光隐没。
“这个点?不需要我给你做早餐吗?”
因为校服先入为主的五条悟疑惑反问。
现在的小学上课都那么早吗?现在才6点不到吧?话说七花那小子总说什么“石榴等着我回去给她做早饭/晚饭”以此逃脱自己给他塞的一些麻烦事(你也知道啊?)没想到这时候给他用上了吧?
‘她现在肯定更加相信我是七花雪鸟本人了!’
白毛大猫一脸得意。
然而......
‘没想到这个占据了雪身体的家伙居然还知道这个?难道是拥有雪的记忆吗?’
跟着自己的判断和直觉走的鸟球球妖怪·七花石榴的眼神在心底越发犀利——更加怀疑了。
还有可能是......
“不用了,今天八重花邀请我去她家,我会在那里吃早饭和她一起去学校。”
小小的石榴有着大大的心脏,她应对自如,面不改色地说起[邀请朋友5点多到自己家]这个违反岛国社交常识的假话。
反正就算打电话去樱树家确认、八重花、啊这个时间点应该是雾岛先生,也会先答应下来的。
不过这样的小心谨慎似乎是白做工,本身就极度不符合岛国社交常识的五条悟没有丝毫怀疑,高高兴兴把石榴送到了门口,完全不知道期间的几次试探——石榴从试探中得出他没有雪鸟完整记忆的结论——以及小孩已经在想到底是托巴卫那边的关系请那位人神小姐来场除灵仪式,还是让奴良组的一代目带着他那一大家子过来蹭饭“顺便”瞧一瞧他的“义子”。
直到拿着书包踏出家门的石榴拍板决定两种方法都来上时,忽然反应过来等石榴上学就逗不到的五条悟(毕竟他还是要去高专和雪鸟会合——这人已经思考出是咒灵的换魂诅咒)猛地叫住了她。
“等一下!”
黑发少年邪恶一笑,白白浪费了一张好脸,潇洒地揭下了自己的马甲。
“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我不是七花雪鸟!”
可想象中小姑娘大惊失色,如临大敌等等表情都没有出现。她只是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七花悟,不着一词,其姿颇有乃父之风。
七花悟以为她不信,再度重复道:“我真不是七花雪鸟!”
“哦。”石榴不急不慢的小奶音自带一股凉意和一丝丝嫌弃,“那你是谁?”
不过七花悟大概是没听出来,他下巴自信一扬,露出修长带疤的脖颈,硬生生用雪鸟瑰丽典雅的壳子模拟出了花孔雀的模样:
“自然是被学生爱戴的最强教师!五·条·悟!~”
石榴:“......”
石榴露出了师门剧场通用的半月眼。
她不会说她有一眯眯的相信——普通人/妖/咒灵还整不出五条悟这样花里胡哨的——但验证还是要验证的。
石榴:“你怎么证明?”
一般人肯定会说出仅有两人知道的事情验证,但五条悟从来不是一般人。
套着黑发少年壳子的五条悟思考并自言自语:“写一篇用[无下限]验证芝诺悖论的论文?不行,太麻烦了,我都多少年没写过检讨和报告了,字太多...能不能给你现场解个微积分?”
石榴:“......”
石榴:“你在论坛的名字是?”
她叹了口气,现在已经有90%相信面前雪鸟的壳子里套的是五条悟了。毕竟作为一个大正人and学生,雪鸟本人除了作业外对数学也没那么热爱。
最重要的是,作为一个小学生,她看不懂验证芝诺悖论的论文和微积分。
“[世界最强]。”即答。
石榴:“我的名字是?”
七花悟:“[芝士咖喱世界第一],不过要我说喜久福才是世界第一。”
这是连雪鸟都不知道的事情,即石榴和五条悟是咒术论坛上有过交流,互相通过实名的网友。
“看来你是真的五条悟了。”
粉发小姑娘肉眼可见地又恢复了平时的模样,笑得可可爱爱,然后用绵软的小奶音说:
“我还以为是哪个不知道自己和雪之间的差距、和寄生虫是亲戚、见光就啊啊大叫个没完没了、非常脆弱的八爪鱼先生突然仰卧起坐了呢~呵呵。幸好不是。”
五条悟:“......”
“你刚刚是不是骂得很脏?”
五条悟从没这样深刻地意识到石榴是雪鸟的女儿。
他迟疑道:“话说这个指向性是不是有点太明确了?那是谁啊?会有这样的东西吗?”
“不要在意这种不重要的东西。”石榴敷衍地摆了摆手,“比起这个,雪哪里去了?是在你身体里吗?你们又是怎么回事?”
“你很敏锐嘛~”
顺着石榴话题的黑发少年笑着称赞。
他在抑扬顿挫地简单说明灵魂互换的诅咒后,就看见粉发小姑娘好似恰到柠檬般整个皱起的包子脸。
七花悟很疑惑:“你怎么啦?”
刚刚他说自己不是七花雪鸟都没让小家伙露出这样的表情。
石榴痛苦脸:“不要用雪的脸做出那样的表情啊!太奇怪了!”
然而她在说出口之后就立马知道不好了!
果然,在听到石榴的理由后,五条悟(七花雪鸟外置版)的嘴角越咧越大,他围着粉发小姑娘做出各自搞怪表情。
七花悟:“是这样吗?还是这样的?或着是这样?~”
石榴捂住眼睛:“啊啊啊——五条大坏蛋!!!”
还是石榴:“我要告诉我爸爸!!”
七花悟邪恶猫猫头(渐变黑毛版):“嘿嘿嘿!你去啊~反正nana花又不会拿我的身体去干什么。干了什么也没事,就算穿女学生的裙子也没关系哦~”
石榴鸟球球震惊,石榴鸟球球抓狂。
“你这个无良教师——!!”
咳嗯,既然解开了误会,那么石榴当然不会莫名其妙在这个点去朋友家应根本没影的邀约,而五条悟无论是出于大人的职责,还是作为逗了小姑娘的赔偿,这顿早餐都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