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里，两个人鬼鬼祟祟的出房门向着红点处走去，黑灯瞎火的，银时有点摸不着东南西北，他一直扒着同居人的肩膀，一路贴着墙壁。

“其实，你没必要这样子，”稍微高大一点的男人无奈，不过他也是揽住了旁边人的肩膀，“我们应该不会被发现的。”火柴马龙从之前入门时就一路观察，发现这里的监控异常的多，就像这里不是在家里，而是在什么需要监视的犯人屋。

如果是主人家自己弄的话，未免有些变态了。自身优秀的观察力，让他越发笃定他或许并不是什么小混混之类的小人物。

“一般做坏事都需要自觉点啦，”银时小声说，“你是怎么把监控器放上去的？说起来，我们现在是在跟踪谁？”他蹑手蹑脚的样子实在好笑。

“噢，是布鲁斯韦恩，”适应了黑暗的视线灵巧的在监控死角行走，熟练得让人心疼，“我本来想安在阿福身上，但好像没过多久就不见了，不知道是被他弄掉了还是怎么的。”

韦恩庄园算是哥谭一处亮丽的风景线——即使是经过的人都会这么说，它的外墙常年爬着些常春藤，修剪过后便会更为这座建筑物增添复古感，就像是童话里神秘森林误闯入的无人问津的古老魔法屋。

推开沉重的橡木大门，引入眼帘的便是穹顶垂下的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那是专门用来为韦恩的宴会上大放异彩的氛围主角。在回旋楼梯的中间的平台上，放着一幅巨大的画框，即为韦恩主人的一家三口，里面的小布鲁斯韦恩黑发蓝眼，可爱而又美丽，不难看出长大后会成为这座城市的一颗明珠。

就是不知道怎么会是这副大腹便便科学怪人的样子，银时内心腹诽。他明明记得那个男人轻佻是轻佻了点，但是完全不是这么个形象——哥谭宝贝也是吃外在形象的。

这么想着，他们俩踩着铺着的红色地毯，一路轻轻地走到红点标记处。

是一个书房，看上去是主人家特用的。

“这么晚了，他还来看书吗？按照他的人设应该是偷偷在外面花天酒地才对吧？”银时把门轻轻合上，看了看房间内，并无异样。

而火柴马龙开始摆弄搜索起来，银发男人懒洋洋的挠了挠头，也跟在他的身后，总有种对这一幕很眼熟的感觉，银时拧眉想了想，对了，这很像当时跟那个黑漆漆去韦恩大厦调查的感觉，而他的同居人的一举一动都很像那个戴着面具的家伙。

犹豫了一下，他把这个想法抛诸脑后，有可能是有段时间没见过那个人了，大脑才有这种感觉。他伸手拍了拍前面人的肩膀，回头的样子跟那个大家伙的动作一模一样，银时晃了晃头，企图把这个身影甩掉。

“怎么了，银时？”火柴马龙停下动作，他转身扶住，“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嘛，没有，”银时顺势靠着身后墙壁，突起的檐角有点硌着背，他轻轻地向后靠着，刚想说些什么，身后的装饰小雕像轻轻的咔咔的移动，底下空空的壁炉里不知道从哪出现了一根绳子，正从上往极深的底下延伸，看不见尽头；蹲下把头探了进去，想看看下面是什么状况，不过一眼乌漆嘛黑的，也歇了好奇的心。

“这里好像都挺，额，挺内有乾坤的，”这里究竟是住房还是机关屋，上次来好像也没发现这么多东西啊，“他的位置有变化吗，还是在这里？”他伸长脖子看着男人手里的追踪器。

“是的，看来韦恩家不太简单。”火柴马龙改变策略，不再去地毯式搜索，而是手指扣起敲着前面的墙壁。

“就是不知道他们究竟藏着什么秘密。”听到里面空鼓的声音，男人皱起眉头，又是敲又是按下去的，终于在拐角不明显处与男人齐肩的位置，从墙面摁下时凹了进去一块，墙里发出轰轰地声音，随即展开。

“唔，”银时凑了过去，看到了两扇紧闭的不锈钢大门，旁边有按钮。

“是电梯？”

“按下去就知道了，”在好奇心驱使下，男人一手拿着发出微光的手电筒，另一只手向前摁下电梯按钮，马上两人听见里面的往上升起的梯箱的声音，“噢？”发亮的屏幕没有显示楼层，但是大门很快往两边打开。

“我们进去吧，”火柴马龙带着自己都没发现的迫不及待，一把拉过银时，两人步伐一致踏了进去，几乎在同一时刻，电梯门关闭，不等他们摁下楼层，直直地往下移动。

‘看来这是特定的，’男人心里想道，他看着银发男人双手趴着玻璃往外看，一副新奇的样子。他也往外瞧着。

“是一个洞穴，看起来，”银时开口道，随着电梯越往下——实际上这并没花多少时间，眼前的视野越开阔，他感到这里令他越发熟悉。

等出了电梯后，他才确定确实来过这里。

“银时？”火柴马龙轻声说道。

“什么？”银时越发确定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湿冷的洞穴内让他打了个喷嚏，他率先一步下着楼梯，到了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