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不问,自然有不懂的替她就问了。
田大叔平常就是闷头干活,田婶子常说他一棍子打不出三个屁,今天的田大叔却不一样,他非常高兴,摸着大黑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首先就是牛是没有上门牙的,那一块就是光秃秃的。然后什么乳牙,什么恒齿,几岁口哪个牙出,哪个牙掉的。。。。。。
朱令仪暗自抹一把冷汗,她就想当个省事的牛马贩子而已,咋还考验她的生物学及动物学知识呢?!
她真没学过,也没注意过!
要命了,她还是个孩子,她现在改行还来得及不?!
尽管内心尖叫,朱少侠面上看起来仍旧是一片淡然,带着微微的冷傲。
冷傲挽救了她的颜面。
晚上,终于能在梁家特地腾空了的屋子里休息的时候,朱令仪一头扎在睡袋上,忍不住的哀嚎:
救命~她只是想当个牲畜贩子而已,为什么还要面对这么多的问题?
什么骡子要分驴骡和马骡?
什么驴它妈和马生的就叫驴骡,马它妈和驴生的就叫马骡。
它们还是母系社会吗?非要分谁的妈是谁?还要专门命名?
这都还罢了,毕竟是杂交品种,骡子不能生育也正常,还有看牙口也罢了,为什么要看蹄夹?
什么直的、竖的、窄的、宽的,长腿短腿,腰长腰细的,她真不懂,也不知道在这么缺牲畜的情况下,他们是咋总结来的。
朱令仪感觉牛马贩子这个职业好像有点坑,她是不是把自己埋坑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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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坑不坑,昨天大半天,她在村子里卖掉了3头牛,5头小毛驴。共收入41两半银子,多数是付的铜钱再折算成银子的,沉甸甸地装了一背篓子。
其中,梁老爹给小闺女挑了一头健壮的小灰驴子,算是先帮着垫付的,十里沟村有些远,青梅两口子就是买也没这么快赶来的。朱令仪只要了个友情价2两银子,梁家人自然没二话的。
朱令仪也看出来了,老梁家人虽然多,但就连四五岁的孩子都知道他们家的规矩,梁老爹一旦定下的事儿,一般没人说啥,毕竟这个家都是梁老爹带回来的银钱撑起来的。
别的驴都是三两左右成交,成色不同,相差不过300~500文钱。
另外就是姜老爷子终于买到了心心念念的牛,他精心挑选了一头大黄牛,据他自己说3岁不到,身板好得很,脾气也好啥啥都好。
“小少侠,下回来能捎带一两头母牛最好。”村里要是能有一头母牛,不管落谁家里,都是长远的事儿。
老爷子还是有些远见。
朱令仪也注意到了,点头应道:“行,就是母牛贵些,有的还带着崽儿,这次就没赶来,下回一定带两头。”
剩下的牲口还有大半,但村里能存下这么多钱的人家还是太少,看得人多,真能出手的并没几个。
朱令仪也不着急,这才一个村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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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天刚放亮,梁家人该下地的早早下地了,朱令仪也给牲畜们喂了草料和饮水,打算带着牲畜们往镇集上去。
只是她没想到,比他们起身还早的梁大哥和梁六哥已经动身去镇集上给她打前站去了。
用梁老爹的话说,“老大稳重,办事靠得住,镇集上认识的人也多,真有捣乱的也能说上话,小六也勤快,有应变,他们哥俩去大伙都放心。”
朱令仪是真的没想到,梁家收秋这么忙的时候还分出两个壮劳力专门去帮衬她。
啥叫抢收啊,抢收!哪怕早半个时辰都是好的。
唉,这事儿闹的,她觉得自己也没帮上啥大忙,反倒欠下不少人情。
这下她反倒不好拍拍屁股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