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人鬼一战后,不管有还是没有,人们总会主动帮姜殊穹这样立下大功、未来可期的青年才俊准备好一切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燕北堂平静地接着祁闻宿的话往下说道。
“正是如此,”祁闻宿露出个转瞬即逝的笑,“我估计即便是去翻邬山城的弟子籍册,也只会得到一份姜殊穹完美的履历,他当了那么多年的城主,即便真有什么疏漏之处,也早被他一一修正了。”
“……那,我们现在说这些岂不是什么用也没有?”李小圆犹豫片刻,还是略带不甘地低声道。
“宫主,有消息了。”
屋外忽地传来一道女子清冽的嗓音,郑南槐三人皆是一惊,随即就见到门页被人从外推开,先出现在他们视线中的是一袭烟紫裙摆,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指被黑色的门页衬得格外醒目,随后便是一张清丽秀美的娇美面庞,这突然出现的女子巧笑倩兮着朝着屋中几人点头致意,十分自然地迈入屋中,径直端正坐在了祁闻宿右手边。
“这位是……”燕北堂凝眸在女子的眉眼间,觉得这人与祁闻宿竟有几分相似。
就见祁闻宿面上露出一丝极为少见的真心笑意,正要开口,旁边的女子就自行出声:“我是皇甫应,你们叫我十三郡主就好。”
“她未曾修炼,故而只是个凡人,你们方才心神都在姜殊穹的事上,加上我给了她畅行的法器,你们未能察觉到她的靠近也不出奇。”
在皇甫应说完,祁闻宿还补充了这么一句。
“抱歉,我太着急了,”皇甫应应声略带歉意地看了眼郑南槐三人,“不过我是为了给宫主传达一件很重要的事才会这样的。”
说完,她便从袖中取出一张略带卷曲的纸条递给祁闻宿。
“……好。”祁闻宿只扫了一眼,就示意皇甫应将纸条递给郑南槐他们看,顺着皇甫应的动作,郑南槐看见那纸条上白纸黑字写着‘下月初七’四个字。
“什么意思?”李小圆皱着眉。
郑南槐盯着着四个字,心里闪过一丝猜测,恐怕是……
“下月初七,就是邬山城定下的宗门大比。”皇甫应沉声答道。
闻言,李小圆瞪大了眼睛:“下月初七!?那不就是十天之后?这怎么可能?”
饶是她这样半路出家的修士,也知道宗门大比这样盛大的比试,光是广发请帖到各个修门和等候各宗参加大比的弟子和长老到场就需要起码二十天,现如今离往届宗门大比的时间撑死了也还有两个月,邬山城想在十天之后就举办宗门大比绝无可能!
谁知皇甫应却摇了摇头,“事无绝对,以邬山城城主的手段心计,只要他想,总有办法。”
李小圆脸色登即有些难看,郑南槐的心也随之往下沉去,看着皇甫应那张平静得诡异的脸,心底生出一丝不解,既然只是凡人,为何在谈及这些事情时如此淡然自若?
这是他又意识到,燕北堂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盯着皇甫应看。
不等他将目光投到燕北堂脸上,就听得燕北堂问道:“你怎么打探到的这个消息?”
皇甫应对上他的注视,答道:“是我埋入皇甫嘉瑛队伍中的眼线传回的暗报。”
燕北堂还想再说什么,祁闻宿就已冷冷出声:“若他要在十日之后进行宗门大比,那今夜就会有动作。”随即转头看向皇甫应,后者忙低头起身退出了屋子。
哪知皇甫应的脚步声才行至屋门外不远处,郑南槐就听得几声清脆刺耳的玉石碎裂的利响,下一瞬祁闻宿就已猛地站起身,而皇甫应略显仓皇的脚步声也奔了回来,屋门被仓促撞开,皇甫应满脸苍白:
“宫主!他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