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凝看秦舒站了好半天,疑惑道:“站着不累吗?坐啊。”
秦舒不为所动,脸色阴沉,“你们刚才在干什么?”
商凝被这话问得云里雾里,反问:“你觉得我们能干什么?”
秦舒转身扶住商凝双肩,低头将她按在椅子上,力不从心道:“行,我们先不讨论这个,你先回答我别的问题,好吗?”
商凝:“好的。”
“我走的这几天,你为什么不主动给我发消息、打视频?”
“我……”
不等商凝回答,秦舒自顾自地说着:“行,我主动。但你为什么匆匆结束我们之间的交流?商凝,我怎么感觉你不想理我呢?”
“我这么匆忙赶回来见你,你是不是不想见我?还是怪我离开的时间太长了?”
秦舒弯腰低头,手无助地搭在商凝身上,殷切期盼着对方的回复。然而商凝只是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盯着秦舒,她不明白她们之间的氛围为何变得如此生涩。
商凝问出了她想问的:“找你干什么?”
秦舒听到这话简直要被气笑了,“所以你也觉得联系是需要理由的,对么?”
商凝静静地坐着,不言不语,她知道秦舒这是又把话题绕回她和Lea身上了。
好烦。
商凝很烦躁,心里窝着一股无名火。
“是,我是这么觉得。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你们什么时候联系的?她什么时候来的?来干什么?她是不是喜欢你?或者说她是不是喜欢过你?”
“初三。初五。她来中国玩。不知道。她追过我。”
“你懒得联系我,和她玩得倒是开心。我才离开多久你们就联系?她不是来中国玩的吗?正月十五都过去了,她还在荆南!一个对你余情未了的人出现在你身边,你告诉我你不知道她是什么心思?”秦舒气急攻心,完全颠倒了事情的本质,一顿输出后阴阳怪气道:“你倒是坦荡。”
商凝握紧了手里的玫瑰花枝,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秦舒,你好好和我说话。”
这是她们和好后的第一次争吵,二人都各持己见,互不相让,眼神间你来我往、剑拔弩张。
商凝突然觉得好悲哀,没有一成不变的人,一成不变的关系,就算是她和秦舒已经如此亲密,这段关系还是这么岌岌可危。到底是谁变了,谁没变?
“要是没什么事,你先回家休息吧。你也累了。”商凝疲倦道,她垂下头,眼眶有些酸涩。
既然商凝不想和秦舒说什么,秦舒也不想和她说什么。
秦舒转身离开,掀乱了门口的风铃,撞到了进店的客人。
“抱歉。”
“没事没事。”客人有些恼火,但秦舒都道歉了,也就没有计较。
秦舒站在店外的台阶上,任由冷风捶打领口,她回头一看,商凝像个没事人一样招呼进店的客人。
“就是不想搭理我。”她想。
饭桌上谁也不搭理谁,秦舒早早撂下筷子,“我去书房睡。”
商凝机械地往嘴里塞着饭菜,食之无味。直到楼上传来剧烈的关门声,她才“哦”了一声。
秦舒气得实在睡不着,也许是为了寻求心理平衡,她拨通了岑莜的电话:“岑莜我问你个事。”
岑莜:“......”
岑莜:“秦舒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现在凌晨三点了!”
秦舒:“你和商凝吵过架没?”
“姓秦的你简直有病。”岑莜气得下床找水喝,她虽气,但还是回答了秦舒的问题:“没有。”
“从来没有?”
“从来没有。”岑莜大概猜到秦舒这通电话的目的何在,缓缓道:“有什么可吵的?能玩就玩,不能玩就散。要是连这点默契都没有,岂不是白做了那么久的朋友。退一万步来说,干嘛非得吵,不能给对方留点体面吗?”
电话那头没了声响,岑莜准备挂电话时听到秦舒嘟囔一句:“看来我比你重要。”
岑莜:“?有病。”
岑莜直接挂了电话,然后拉黑秦舒,短时间内不打算将她放出来。
今晚她们睡得都不好。
秦舒穿戴整齐地站在卧室门口,考虑要不要喊商凝起来吃饭。秦舒的手打在门把手上,才注意到门已经打开了。
商凝若是离开家,所有的门窗要么全开,要么全关。
商凝给她留了一整晚的门缝。
秦舒徐徐打开门,入眼的那张床没有睡过的痕迹,那对枕头规规矩矩地放在床头。